陈安东直起身,看了看那群年岁比他小得多的小孩儿,眼眶有些泛红:“我们的青少年是这样的赤诚善良,这足以雪外人卑鄙之谤了。”
何聿秀闻声也忍不住有些动容,他和解知文对视了一眼,笑了一下,但谁都没说话。
许绍清忍不住多看了陈安东两眼,昨晚他回去后去找何聿秀,听说了这筹赈会的事,就对这陈安东颇为好奇,今日一见,倒让他刮目相看了。
但他总觉得这人十分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呢?
他想了想,怎么也没想起来。
而让他颇感意外的是,这场筹赈会,远比他想象的要热闹得多。
在这等雨天,展厅里的人竟渐渐多了起来,上焉者,有某主席、某局长、某处长、某组长、某秘书长,下焉者,有宁浦名花、失业舞女、下台政客,济济一堂,可谓集平市之精英,尽人事之大成,展厅内但见人头簇簇,欲求占得一席之地,其难不亚于军阀之勾心斗角,争城夺池,有空隙的地方都被占满了。
约九点时,陈安东致辞,他看了眼周围的人,眼眶微红。
“各位…”
他讲起话来忍不住情绪激动,先说了下自己先前在四川工作时的见闻,又讲了现下那里水灾的情况,展厅里鸦雀无声,讲着讲着,大家都纷纷鼓起掌来。
此时,黄二和一寸头男子悄悄踏入行健堂,他站在后面,手里拿着一个文明杖,先听了听陈安东说话,后来开始打量起四周。
“您在找谁?”黄二低声问道:“要不要我将那何聿秀叫过来。”
黄半初皱皱眉,打发他道:“行了,别总惹事,送我过来就没你什么事儿了,你自己溜达溜达就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