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绍清懒懒地答,似乎并不把他放在心上,“您又是哪位,我们何曾见过?”
杭风玉脸上有些挂不住。
“呵…”
却见那何聿秀也笑一声。
杭风玉怎么听怎么难受,满腹的火顿时烧到了脸上,却又碍于是这种场合,只强往下压了压,道:“许少爷倒是贵人多忘事,几个月前的时候我的画才刊到《宁报》上,怎么这就忘了呢?”
许绍清蹙了下眉,“哦…你说那个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杭风玉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在宁浦待了这么些年,圈子里的人不说捧着他,好歹人人见了他也喊一声“杭先生”,这许绍清竟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何聿秀闻声也嗤笑一声:“画儿?也是,杭大画家的画…想必是那月份牌广告吧,你管那等东西叫画儿?”
“你…”杭风玉咬咬牙,正欲站起身,忙被身边一个公子哥儿拉住,“哎哎…风玉,干什么呢,这是人家大喜之日。”
杭风玉气得不行,扫了眼四周,只见不少人盯着他瞧,忍不住恨恨地看了何聿秀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咬牙切齿道:“何聿秀,你给我等着!”
许绍清皱皱眉,“我说,这位先生,这种场合如此喧哗,怕是不雅。”
杭风玉又看了眼那许绍清,冷哼了一声,“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许少爷又是他什么人,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许绍清闻声一顿,正欲发作,何聿秀却按住了他的胳膊,许绍清扭头一看,却见何聿秀笑一声,倒也是平静:“杭风玉,这么多年,你还是没什么长进啊,读书的时候,事事不如人,抄别人的东西也就罢了,这么些年过了,你摇身一变成了宁浦的名人了,审美还是这么上不得台面,我作为同学,说你一句不过分吧,老师知道你现在画这种东西,怕是气得棺材盖儿都要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