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聿秀一沾床,眼睛便再没睁开过,脸上的酡红未散,额前起了细密的汗,将他的头发打湿了好几缕,他来回地翻着身,最后不太舒服地睁开了眼。
“水…”
许绍清愣了愣,忙取了水过来,想他活了二十几年,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伺候别人的时候。
然而他终究没怎么伺候过人,何况这人睡觉不太老实,总是动来动去,一杯水非但没能喂进他嘴里,反而撒了他一身。
折腾了好一会,何聿秀终于睡下了。
许绍清自然没有和酒鬼睡一张床的习惯,收拾了沙发便躺了上去。
次日一早,才一睁眼,映入眼帘的那暗金色的窗帘,以及还未打开的水晶吊灯,叫何聿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这是身在何处?
身上的衣服脱了大半,地上散落一地衣物,他打量着这陌生的地方,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
印象仍然停留在任浩凡的酒桌,他赤着脚从床上下来,拉开卧室的门,走到客厅,便见那沙发上还躺着一个人。
竟是那许绍清。
何聿秀一下睁大了眼,余下那点困劲儿一下烟消云散。
许绍清睡得很浅,听见动静掀了掀眼皮,便见那何聿秀衣衫不整,抱着一团衣物站在自己面前,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极为懒散地睁了下眼,又闭上。
“早。”
他翻了个身,却忘了自己侧腰的伤口,痛得皱起了眉,索性也不睡了。
何聿秀看他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蹙着眉按了按侧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