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馆门口一侧的路口,停了几辆黄包车,他随手拦了一辆。
“爷,您去哪儿?”
“去《宁报》报社。”
解知文追出江馆来,见他已经坐上人力车走了,不由得摇了摇一边暗叹这小子还知道找个人力车带路,一边又哭笑不得,觉得这摊上的是什么事儿。
约莫有半个小时,报社到了,何聿秀付钱下了车,径直便往报社内走去。
门口的人见状拦住了他,“先生先生…您是?”
何聿秀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攥着那报纸,他重新瞅了瞅上头的那名字,念道:“许绍清…你们报社的许绍清呢?叫他给我滚出来,你看看他胡编乱造的什么东西。”
许是何聿秀声音太大,报社内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门口那人看了他一眼,有些为难道:“先生,我们报社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出的,您怎么称呼,我去楼上报备一下。”
何聿秀冷笑了一声,说:“何聿秀。”
楼上。
雕窗半开,桌上的博山炉徐徐冒着烟,屋内散着一股提神清凉的味道。
许绍清正在翻阅今早的报纸,他接管《宁报》两个月来,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因着对于写作的热爱,稿子都是他亲自过手的,再加上要打理报社内诸多事宜,他这些时日几乎也是不眠不休了。
着人泡了壶茶,他细尝了一口,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西装,直起身来,强打起精神工作。
和父亲许缘竹打理《宁报》时不同,许缘竹是老狐狸了,说话办事可谓是滴水不漏,在宁浦交际甚广,但他向来看不惯许缘竹那副只知亲疏不知是非的样子,他既然接过来新闻的差事,就要做真正的新闻,求真务实,说真话,办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