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过来通报,先见得的是镇国公,也便先与镇国公言了。
“禀国公爷,小夫人求见。”
傅南谨正在端杯喝水,闻言抬了眉。
梅夫人是个极聪明的女人,这么多年来最是识大体。
这个时候,她不该求见。
房中静,是以一道珠帘相隔的卧房自是也听到了婢子的话。
傅夫人虽一言没发,但共侍一夫,没多喜梅夫人是必然,听着外头的动静。
婢子还有下文。
“梅夫人说,世子夫人小时候也因撞头昏迷过,是以想看看世子夫人症状可同幼时一致,亦想看看,她可能帮上什么”
她这言一说完,傅湛与暖阁中的傅南谨都懂了,然房中的墨氏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傅湛张了口。
“她是宋文生之女,是傅灵犀。”
墨氏浑身一冷,包括身旁的李嬷嬷也是。
原墨氏肯定是不记得什么宋文生,更记不得什么傅灵犀了。
单说任何一个,墨氏都未必会想起,但这两个名字出现在一起,十五年前的记忆也便浮现了。
傅夫人知道梅夫人当年和一户姓宋的小官儿家抱错过孩子。
扪心自问,傅夫人没细想过儿媳的底细,一个青楼出身就已经把她气的半死了,关于儿媳旁的事,傅夫人是一点都不想知道,是以也就粗浅的知道她原也算是个小官儿之女,姓宋,仅此而已。
至于旁的,姓宋的多了,傅夫人没往“傅灵犀”上想过。
梅夫人以这话求见,自然被宣了进来。
她刚一入房,望向了傅南谨。
傅南谨应了一声,她就进去了。
美妇就停在了卧房门口,施礼拜见。
傅湛开门见山。
“小夫人说世子夫人小时也曾因撞头昏迷过?”
梅夫人点头应声。
傅湛先请了她过来查看。
梅夫人始终有礼,循循而来,到了床边,看了半晌,也曾轻唤,轻拍,亦是听了听宋依依跳动的心脏,摸了她的脉搏,而后回了来,朝着傅湛与傅夫人回道:“与她十个月那次一模一样,世子可尝试与她说说话,多唤唤她如若只是轻撞了头的话,那便和那次的因由也是一模一样,妾身觉得,世子夫人会醒过来”
梅夫人之言此时于傅湛来说倒像是定心针了。
他到了此时,心口方才好似舒服了一些,接着问了话。
“十个月大时,怎么撞了头?”
梅夫人听得这儿,微微抬头,唇瓣嗫喏,没立时回答出来,却是看了一眼傅夫人。
傅夫人一见她朝她看来,恍惚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