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胸膛起伏，吸了口气，这才继续道：“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为你做到这种地步，还不够吗？就这样，你还是要骗她，还要控制她，切断她和外界的联系。”

“她现在只是想走了，她甚至都没当着你的面哭诉，她只想要一个体面，身为一个人的体面，这你都不能给她吗？”

沈舟：“顾林琛，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沈舟甚至都没说上个世界的事情，他已经说不下去了。

双方的感情里，总会有一个人付出得多一点，但此消彼长，拉长了一辈子看，都是平衡且均匀的。

但何姜和顾林琛这样的，他看不见未来，何姜甚至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即便顾林琛是爱何姜的，但如果一直是这样的爱的话，那沈舟想，他一定不会让何姜再被顾林琛找到。

顾林琛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回到宁城的时候，天都还没亮。

推开门，他甚至都来不及换鞋，穿着在外面沾满了灰尘的鞋子和外套，就这么上了楼，进了书房里。

他从抽屉里翻出之前何姜的手机，打开了通讯录。

里面只有三个人的电话。

沈舟，唐棠，置顶的还是他。

“她为了不让自己和这个世界产生过多的联系，她甚至连朋友都不敢多交，她只有你了。”

而他，却得寸进尺，将何姜的身边人赶了又赶。却没有防住他的人，到了他和何姜的家里，伤害何姜。

“现在，她哪里都去不了了，也回不了家了。”

顾林琛想起那天他喝多了的晚上，何姜好像哭了，好像在委屈地和他说，“她再也没有家可以回去了”。

而他，却一无所知。

顾林琛失神地往办公桌上一靠，结果原本杂乱没放稳的文件，就这么稀里哗啦地全掉在了地上。

一堆文件里，摊开着一本格格不入的婚礼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