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总客气啥呀!”警卫叔叔爽朗一笑,“我带你们去北外环逛逛,咱学校航空部建得挺好的,听说你们下学期就能搬进去了。”说着从后视镜看了庄文曜一眼。
庄文曜接话道:“我们也听说了。”
巡逻车慢悠悠地开,春夜的微风在身边拂过,一时间空气又静默了。
陆之恒方才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眼下缓缓地收回了视线。他在等待着开口的机会,或许就是现在了。
“阿曜,”陆之恒微微侧头,“你还记得我的‘胎记’吗?”
庄文曜微微一怔,看着他点点头。
记得啊,怎么会不记得。
小时候,他俩一块爬树,庄文曜看到了他偶然露出的腰上青了一块,问是不是胎记,他也没否认。但去年陆之恒又让他看了一次,却已经无影无踪了。
陆之恒说:“其实那不是胎记,是我爸掐出来的淤青。”
庄文曜呼吸一滞。
警卫也是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爸小时候还打你呢?”
陆之恒点点头:“小时候,一直都是妈妈在家照顾我。但我一直相信,爸爸是爱我的,是仅次于妈妈的、第二好的人。他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笑着和我告别。妈妈说,爸爸又去工作了,他每天这么辛苦,都是为了我和妈妈,为了我们这个家,他对我们的爱是深沉的……”
“但是有一天晚上,睡前我喝了一杯牛奶,于是睡得很不安稳。起夜的时候,我发现妈妈在我床边偷偷地哭……从那之后,我就再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