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见浔买的一幢小别墅,不大,但看着很精致。
时姜当时考驾照的时候,练的最好的就是倒车入库了,如今什么都忘了,祁见浔这套房子的车库再宽敞,她试了两次也没倒进去,最后还是祁见浔下来把车子倒了进去。
祁见浔当时买这套房子的时候,本就是打算着如果时姜以后都打算留在沪市里,那么这里有套房子,他也好过来能时时看着她。当初各种家具电器之类的都买齐了。这里定期有家政打扫,他们进来屋子里时也不算脏,还余着些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
这房子祁见浔住的次数不多,在国外读研时回来住过几次,后来就出差来沪市住过。
祁见浔打开开关,整个一楼全部亮了起来。
很简约的装修,各种家具是齐全,但几乎没装饰,常年不住人倒显得房子清冷了多,没有人气,说话声音大殿甚至还有回音。
祁见浔放下车钥匙,抬脚往厨房走,“我去厨房烧点水,主卧在二楼左拐第一间。”
二楼这一排几乎全是房间,时姜先去了祁见浔所说的主卧,推门而入,果然不出所料,装修风格还是和在祁家老宅的风格如出一辙,没什么好看的。
时姜出了房间继续往左边走,进了紧挨着卧室的那一间。
是书房。
书房的书架上没书,倒是空余的地方摆放了一架钢琴。
时姜知道祁见浔是会弹钢琴的,祁老爷子在他小时候给他报过许多的兴趣班,祁见浔几乎样样精通。
她走过去坐在凳子上,掀开琴盖,黑白键一目了然,一尘不染。
时姜的掌心落在上面轻抚而过,指尖轻按着,随意的蹦出了几个不成调的音符。
祁见浔端着杯水进来,在时姜身旁坐下,“想学吗?”
时姜胡乱弹了一把,没应他的话。
但想起了另一件事,“我可记着某人高中的时候还给任星慈伴奏来着啊。”
祁见浔轻笑,“醋劲儿也这么大?”
时姜撇撇嘴,“那你还不是吃梁程屿的醋么。”
“所以咱俩最配。”
说完,祁见浔把杯子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双手放在琴键上,指尖扫过,清悦而婉转的音调飘出。
他弹的是一首《梦中的婚礼》,钢琴在祁见浔掌下仿佛是被驯服了般,如溪流缓缓流淌,又如高山般在高昂起伏间奔游,时而高扬,时而低缓。
浓郁的酒香合着悦耳的调子刺激着时姜本就不清明的神经,明明是他喝多了酒,但时姜觉得醉的好像是自己。
时姜靠在祁见浔的肩上,眸光中映着的是他在琴键上游移着的指尖,“祁见浔,有人说过你的手很好看吗?”
祁见浔边弹着,边回复说:“你是第一个。”
“我还没说呢。”
“你这不是变相的是在说吗。”
“……”
时姜不欲与他扯这些没营养的话,看着男人灵活的指尖快到只余下一阵的残影,她不免感叹,“好灵活。”
祁见浔视线望过来,眸中深意骤现,音乐戛然而止,男人的话清晰的落入她耳中,“做别的事也一样灵活,对吧。”
“……”
时姜眨眨眼,眸中的微讶和茫然掺杂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达。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祁见浔已经把她抵在了钢琴上,钢琴顿时发出一阵‘咚’闷响,时姜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唇便被倾身压过来的祁见浔堵住了。
浓醇的酒香徐徐溢进时姜的嘴里,时涩时甜,催眠着她愈发混沌的大脑。
时姜的手下意识拄着靠着的东西来保持自己的身形,但掌下是钢琴键,一用力便发出声响,她便不得不揪着祁见浔的衣衫。
这也变相的成为了一种迎合。
窗外的雨似乎下的更大了,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与身下的钢琴时不时的发出闷声的呜咽交织,更像是一种呼应。
这些外界的动静掩盖了布料摩擦的声音,掩盖了暧.的接吻声,也掩盖了衣服滑落坠地的闷声。
一切都是那么合情合理,水到渠成。
“嘘,别动。”祁见浔压低声音,在时姜耳边说。
钢琴时不时的就随着动作溢出些闷声响的乐符,不成调子,甚至可以用难听来形容。
时而闷响,时而轻响。
时姜蹙着眉心,只得抱着他的脖子稳住身形,能看的出来绷的很难受,“…明明是你,在动。”
“那我不动,怎么办?”祁见浔笑出声,指尖随意的按了几下琴键,打破了发出的呜闷声,他扯唇笑,“不动怎么伺候你?”
“……”
时姜掀开眼来瞪他。
“行,我不说了,”祁见浔立马缴械投降,“只做,好吧。”
钢琴的呜闷声还在继续,时姜绷着身子,本想着尽可能的不碰到,但祁见浔偏偏就不如她的意。
这不成调的调子就轻易的勾起时姜脑海中的那根弦,随意的拨乱着,取而代之,满脑子循环。
湿热的潮水混合着窗外的泠泠细雨,缓缓滴落,变得粘稠,淌在地上。
之后,谁都没有在意那架钢琴了。
祁见浔倾身亲了亲时姜泛红的眼尾,灼烫的气息拂来,“想不想学?”
“转个身,我教你弹?”
说是询问她的意愿,但祁见浔动作间却一点也没犹豫,掌心锢着时姜的腰,让她翻了个身。
男人以拥住的姿势双手锢着时姜的细腕,她皮肤白且细腻,只稍稍用点劲,便能留下些痕迹,所以祁见浔握得极轻缓,触手隐隐间摸到的是一层薄汗。
祁见浔的单只手的掌心覆于时姜的手背上,指骨根根分明,隐约间还因为用力而泛着淡淡的红。
他的五指操控着时姜的手置于黑白钢琴键上,侧眸亲了下她的耳朵,喑哑的笑声响起,“要开始弹了…”
单手弹的慢,几乎是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的往外飘。
依然是不成调子,但弹奏的都对,依稀又有那么点感觉。
伴随着细碎低缓的音乐响起,祁见浔继续抵进。
这点破碎的音调终究被汹涌而来的潮水冲散了。
再也听不进其他。
时姜的手指都开始发软,身后,男人贴近,唇瓣擦过她通红的耳朵,沉吟的笑声点点溢出,气息潮热,“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