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已经开始放眼未来,做着大汉未来的规划了,儒家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呢?
这个时候,郑奇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董仲舒。
那个家伙知道如今的情况吗?他有能力改变吗?他能是太子的对手吗?
郑奇听的着了迷,甚至公主的事情都被丢在了脑后,也不顾其他人的眼光,直接要来了纸笔,开始认真的书写记录了起来。
而他这样的态度,得到了来自大老的认可。
苏飞在离开之前,就很是开心的表示,往后遇到什么不懂的地方,完全可以来找自己。
郑奇满载而归。
可这种喜悦,却并没有能坚持太久。
当回到家的时候,这种喜悦的情绪消散的无影无踪。
在内屋里,杨夫人正大声的辱骂着卫媪,她的双眼通红,手几乎要捅到对方的脸上,口水四溅,郑沘站在一旁,却是什么都不敢说。
卫媪的怀里还抱着孩子,那孩子此刻更是被吓得嚎啕大哭。
卫媪的脸色苍白,面对正妻,实在是不敢还口。
杨夫人越说越是生气,“你还好意思来询问我?你说他上哪里去了?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吗?就是去找你这样的人去了!我管不住他,我也管不住你,我谁都不管!你给我滚出去!”
她愤怒的抡起了手,就要打去,那一刻,郑奇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阿母”
“不必如此。”
杨夫人瞪大了双眼,气的说不出话来,郑奇平静的转过头来,看向了卫媪,又低着头,看了她怀里的孩子。
那孩子此刻却不哭了,好奇的看着自家兄长。
郑奇将手伸了过去。
卫媪吓得当即就要退后,可郑奇却并没有伤害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只是放在了他的面前,小青伸出胖都都的手,好奇的握住哥哥的手,傻笑了起来。
看着这面目与自己相似的弟弟,郑奇再次看向了卫媪。
“您还是回去安心等着吧,阿父在外吃酒,过几日就回来了,我阿母这些时日里也不好过,您也勿要见怪。”
卫媪急忙点着头,抱着孩子匆匆离开了这里。
“哥??你怎么了??”
郑沘瞪圆了双眼,对兄长的行为实在是难以理解。
杨夫人的眼里更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我辛辛苦苦将你抚养长大连你都”
郑奇转过身来,轻轻擦拭了阿母脸上的泪水,当他的手碰到那些明显的伤口的时候,郑奇的眼神都变得凌厉了几分。
“阿母这又不是她的过错,何必跟她过不去呢。”
“你”
“这都是阿父的过错!
!”
郑奇的声音极大,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半点的畏惧,“天下岂有这般的阿父!这般的良人?!”
“一事无成,败坏宗族名誉,羞辱自己的糟糠之妻,四处哄骗他人!
我以此人为耻也!
”
杨夫人惊呆了,她勐地伸出手来堵住了他的嘴。
她吓坏了,大骂道:“闭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疯了?!”
“我凭什么这般忍着他?还不是为了你!怕你被人冠以不孝的骂名!不曾与他计较!你知道忤逆是什么样的罪行吗?是要被拉出去砍头的!
!”
“他就是再不好,那也是你的阿父!我可以骂他,你们都不许!
”
杨夫人大声的训斥着。
郑奇却挣扎出去,眼里满是坚韧,“能孝则孝!我自幼都是阿母所抚养,他可曾照顾过我们一天?家里的钱财乃是大父所留下来的,他可曾挣过一钱?整日在外浪荡,回来就要殴打阿母!过去他为了巴结太子,哄骗了那女人,如今呢?看到得不到利益,不是辱骂就是殴打,那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他可曾抱过一次?!”
“从小到大,我和弟弟挨了他多少次打?”
“弟弟年幼时多聪慧啊!自从那次被阿父打中头后,到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如何去写!”
“当初大父给我用以拜师的钱,都被他拿去偷用!”
“这样的人,我也该去孝顺他吗?”
郑奇的声音越来越大,外头的那些奴仆脸色都变了,纷纷离开,不想要多听。
杨夫人气坏了,“闭嘴,闭嘴啊”
“我不怕承担什么忤逆之罪,只求阿母与他离家,若是因为我的缘故,就要让阿母继续遭受这些,那我宁愿今日就被处死!
!”
杨夫人惊呆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可是你”
郑奇咬着牙,愤怒的说道:“我就不信,这个大汉没有讲道理的地方我就是死,也不让他再欺辱阿母!
”
“谁欺辱你阿母了?”
外头忽然传来一声质问,就看到一人醉醺醺的走进了屋内,杨夫人脸色大变,当即就要推郑奇离开这里。走进来的人乃是郑季,此刻的他,摇摇晃晃的走到了上位,坐了下来,抬起头来,看向了面前的几个人。
“还站着做什么?给我准备汤水!蠢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