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奇揉了揉额头,对这个傻蛋弟弟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惜啊,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郑奇将诸多仆人呵走,拉上了自己的弟弟,朝着府内走去,边走边说道:“弟弟啊,你不能再这么做,你知道吗?我们家过去是很有德操的家族,只是现在名声败坏,我在太学里,总是遭受针对,那些出身豪族的人,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人的,他们将我们称为豪强你知道豪强是什么吗?就是你这样,仗势欺人的,我们是以德行传家,实在不该做这样的事情。”
“大哥?你在太学里受到欺负吗?”
“怎么会呢?你不要多想,但是啊,往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不要跟他学。”
“比起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我们衣食无忧,想读书也并不困难,故而你要珍惜这机会,好好学习只要我们足够争气,做出能造福社稷的事情,总有一天,不会再有人将我们称为豪强”
兄弟俩说着话,走进了内屋。
刚刚走进了内屋,就听到了那激烈的争吵声。
郑奇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郑季摇摇晃晃的,显然是已经喝多了,此刻的他早已没有了往日里的风度翩翩,禽兽的内心暴露无遗,正指着面前的杨氏,用着最难听的话来辱骂她。
“他们居然都敢轻视我?!还说我凭借你才有了今日?我郑家,代代贤良,还需要依靠你来出头吗?!”
“你算是什么狗东西,啊?他们凭什么敢看不起我?凭什么敢说我抛弃糟糠妻?”
“这都是你的缘故!
”
在老家为非作歹的郑季,在长安却是备受鄙夷的存在,他这样的豪强,在地方上可能威风凛凛,可是在长安,没有人会欣赏一个豪强,而他不敢对外人发难,吃醉了酒,便将所有的怒火都宣泄在自己的妻子身上。
杨氏双眼通红,愤怒的看着面前的负心人,骂道:“这种时候你怎么不去找你的妾了?偏偏想起我来?”
“呵,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不肯帮我,可她长得貌美,你呢?就这般恶心模样!令人作呕!我当初怎么就迎娶了你呢?你哪里能与她比?”
郑季越说越是生气,当即就抬起了头,要打下去。
郑奇勐地飞出,挡在了郑季和阿母中间。
“阿父,您醉了。”
面对儿子,郑季似乎清醒了一些,骂骂咧咧的走出了内屋,一把推开了挡在门口的郑沘,郑沘摔在地上,顿时哭了起来。
而杨氏被儿子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当即也是痛哭。
郑奇看向弟弟,又看向阿母,浑身都因愤怒而颤抖了起来。
杨氏抱住了面前的儿子,大声的哭诉了起来,“奇啊,我到底是犯下了什么过错,让我遭遇这样的事情!”
“自从那女人进门之后,他就是这般,如发了疯一般!对我非打即骂!”
“我在这个家里劳累了十余年,难道还不如她吗?”
“我也是豪族出身啊,若不是为了你们,我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羞辱啊?!”
“那个女人一定会遭受报应的!一定会遭受报应的!
”
搂着痛哭流涕的阿母,郑奇脸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阿母莫要哭,莫要哭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读书,我会更加努力再给我三年,三年之内,我一定会功成名就,成为大汉的官吏,到时候,我会将你们都接走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我会做到郡守,我一定会做到三公我要让你们再也不受欺辱”
走在路上,卫文君有些不是滋味。
“殿下对郑奇似乎很是看重?”
“啊?”
刘姈瞪圆了双眼,随即咧嘴笑了起来。
“你是嫉妒了吗??”
“自然自然不是。”
“你不是说不敢配与我吗?”
“我”
卫文君顿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言语。
刘姈却平静的说道:“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不错,起码是有真才实学的,你不知道,太学的竞争有多激烈,他这个年纪能进太学,那简直是不敢想啊,申培公就更是如此了,申培公一般都不轻易收弟子,我阿父说,他走的是精英路线,只教那些最有天赋的人,所以才因为赵绾被墨家挖走的事情而极为生气,天天写文章骂墨家”
“我将来是要当诸侯王的!当然就需要这样的贤才啦!”
卫文君迟疑了片刻,说道:“他确实与他阿父不同,还算是一个比较真诚的人。”
“对呀,其实我也能看得出来,他对你很是厌恶,可这大概是因为他阿父的原因,他是个学儒的,怎么也不可能去怪罪自己的阿父,自然是将你们当作了欺辱母亲的敌人唉,人人都有些苦衷,或多或少的”
“不过啊,这个郑季真的不是人!
”
“我倒是觉得,你们不该再彼此敌对,你们真该联起手来,一起对付这个郑季!
”
卫文君惊呆了,“殿下慎言啊,此不孝”
“他都不像个阿父,你们干嘛要像个儿子呢?干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