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吕禄,则是被亭长给捆绑了起来。吕禄一脸的无奈,堂堂大汉建成侯啊。
哪怕是被抓,也应该是廷尉来抓啊,被亭长抓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吕禄虽然也有武艺,可显然跟那些精挑细选的郎中们是没法比的,何况吕老爷这些时日里大发横财,整日享受,身体素质更是不断的下降,因此,他还来不及上马,就被愤怒的农民给按住了。
随即扭送给亭长。
“这厮就是同犯,还有个身材高大的,有那般身材,不想着为国效力,前往沙场,却来这里践踏农田,我一亩地都被他们给糟塌了!!一群犬入的,我一定会告到县衙那里去的!”
那农民一口的关西口音,急得直跳脚。
亭长是位矮个子,留着很威武的胡须,四十左右的年纪,身边站着数位亭卒,此刻都是忍不住的骂道:“这下跑了这么多人,惩罚是免不了啦,不过,抓住了这个同犯,或许可以抓住其余要犯,能赦免我们”
亭长制止了他们,他打量着面前这位豪族打扮的贵族老爷,眼里却没有多少惧怕,若是在过去,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抓这么一看就像是贵族的人,不过如今嘛,时代不同了。
陛下极为偏爱百姓,以及底层的官吏,而对豪族权贵们,那就相当严厉了。
就是全国最大的彻侯,也得小心翼翼的做人,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他们,每年都有很多彻侯因为各种犯法而被削食邑或者除国,而且报纸上天天都会报道一些关于这些事情的新闻,例如某个侯纵车撞人,使人死,国除。某侯联络好友,对招惹自己的官吏进行报复,国除判死刑。
张释之又是个极为较真的,根本就不在乎你是什么彻侯还是皇亲,原先张苍的一个儿子因为在街上骚扰民女,就被张释之派人抓住,判决流放,给丢到了西庭国,随即又以管教不严的罪名当庭训斥张苍,张苍都不敢还口,只是低着头认罪。那可是当朝三公啊,最受皇帝敬爱的老师,张释之都能如此,何况是其他人呢?
刘长甚至鼓励各地官员秉公执法,还特意找出一些秉公执法的官员,作为正面典范来进行宣传。
不得不说,那报纸真的是一个大杀器,时时刻刻的在朝着官吏们释放着庙堂当今的方向,没错,当今的庙堂就是鼓励“强吏”的,风气就是赏识那些刚正不阿的人,鄙夷向权贵低头的人。
亭长令人跟农民们询问了事情的经过,记录下来,并且按着他们的形容画下了犯罪人员的肖像,这才带着罪犯返回了自己的亭。
“姓名?”
“我我并非是同犯,我只是看到他们起了冲突,前来劝谏的"“姓名?!”
“我位高权重,不是你可以审问的,最好请长安令前来或者让廷尉派人来,这是为了你好!”
“恐吓亭长,罪加一等!记录下来。”
吕禄看了看周围,委屈的说道:“将我放走吧,我会让你升官,我可以送给你们土地,钱财,要多少有多少”
“意图行贿,罪加一等,记录下来!”“姓名?!”
吕禄顿时就忍不住了,愤怒的说道:“建成侯吕禄!!”
亭长一愣,抬起头来,打量着面前的吕禄,吕禄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乃大汉彻侯,皇帝近侍,太后之犹子,可令廷尉官员前来!!”
“年龄?”
在记录下吕禄的信息后,亭长又问起了同伙的情况,可这次,吕禄却不敢说了,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最后,亭长将他押解到了长安,送到了县令那里,由县令进行下一步的审问和盘查。
长安令许昌惊讶的看着被押解而来的建成侯,亭长行礼拜见,说出了事情的原位。
“为首那人,身材极为高大,大概是九尺左右的身高,骑着白色骏马,身边有
七八位披甲的被我追击之后,即刻逃亡,他们的马健壮,我追不上,只能看着他们逃离"
许昌听着亭长讲述首犯的形象,目瞪口呆,他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面前这位貌不惊人的狠人,即刻站起身来,不知为何,神色都变得有些客气,笑着说道:“来,您请坐,请坐着说吧"
刘长匆匆忙忙的回到了皇宫,进了厚德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周围的郎中们,询问道:“吕禄应该不会出卖朕吧?”
李广摇了摇头,“建成侯定然不会。”
“那几个农夫,以多欺少,非英雄也!还有你们这几个,看着朕挨骂,居然都不敢还口,当真是令人失望啊!”
刘长不悦的看着这几位郎中。
这些从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良家子,勋贵子们都低着头,李广更是不服输的说道:“陛下,我们都是我们如何能与那些农夫对骂啊?若是陛下下令,我一个人便可收拾掉他们全部人!”
“呵,收拾掉?我们践踏农田在先,人家来问责,你还要殴打人家?平日里没看出来,你这么能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