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长安犯事率最高的不是游侠,而是太学生,这些可以明目张胆的佩戴长剑的学子们各方面都比较激进,容易冲动,是长安里最大的刺头,想要治他们还不容易,抓了几个,就会有一群人闹事,吵着要让官吏们释放,这些人还熟知律法,能轻易的跟县令对线,钻律法的漏洞长安的官吏们对他们是非常头疼的,这还不如游侠呢?
“太学的为什么要来你这里闹事?”
“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少的太学生都辱骂我,说我以权谋私,坚持认为要效仿秦国的法令,禁止这样的民间食肆,他们倒是也不来闹事,就是来辱骂,宣讲。”
“那今天这是?”
“他们跟那些支持民间开食肆的太学生们打起来了。”
“陛下!浮丘伯这,浮丘公的学问是很高,可他这治理太学,实在是,这些后生目无尊长,前些时日我甚至看到了几个叫嚣着要让女子当官的太学生们,这些人整日胡思乱想,抨击官员,抨击政策,你是没有看过太学报,荒唐至极啊!说什么的都有。”
“无语论朕看过。”
刘长认真的说道:“倒是也有可取之处,有个太学生就说想让庙堂将太学分学,设立不同的部学,怎么说的来着?”
哦!对了,负责启蒙的启蒙学部,负责医治的医学部,负责农学的农学部,他还说如今的太学缺少竞争力,应当在洛阳再设立一个。”
吕禄痛心疾首的说道:“这不就是异想天开嘛?先前还有太学生说应当让剥夺县令手里的缉捕权,要求大汉在县里设立新的机构,专门负责缉查和抓捕,将亭归于其作为下属,大汉哪里有那么多的官吏可用啊!他们完全不理会大汉如今的情况,自大狂妄,自以为是,抨击三公,丧心病狂!”
楼下的喧哗声渐渐平息,传出官吏的训斥声。
吕禄不解的看着刘长,“陛下既然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去阻止呢?”
刘长哈哈大笑。
“异想天开?那又如何?他们可是大汉的太学生啊!若是连这些想法都不敢有,大汉要如何发展呢?你如今觉得这些想法异想天开,可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将这些想法付诸于实践!”
“直君!”
商贾笑呵呵的朝着直不疑附身行礼,神色很是温顺。
直不疑目前负责接待前来的大商贾,而今天,也不知什么情况,平日里
几次派人都难以见到的大商贾,却笑吟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位大商贾,直不疑是认识的,他姓张,听闻跟鲁元公主的夫家有亲,主要是做肉类生意,听闻这位在唐国拥有大量的羊群,光是为他牧羊的就有九百多人,先前食货府几次派人,想要跟他取得联系,这位却总是避而不见,说什么不在长安之类的。
想要动这人还不太容易,便是太子,也得给鲁元公主面子啊!可如今,他却表现的极为殷勤。
“前些时日里,我在外忙碌,回来之后,就听说食货府派人找我,这才急急忙忙前来拜见!”
直不疑温和的说道:“张公能抽出时日前来,实在是劳烦了,请坐。”
这位商贾也是有些惊愕,尽管有身份加持,可商贾在哪里都不受待见,尤其是在这种庙堂的部门里,面前这人,看起来还挺好说话的?他心里不由得对直不疑多了些好感,这才坐在了他的面前,随即,直不疑为他介绍了食货府,从食货府本身的职权到准备要做的事情,他慢条斯理的说着,却没有一句废话,言语清晰流利,商贾听的一愣一愣的。若是面前这位没有说谎,这食货府,感觉对他们的帮助还是挺大的,不只是外贸的事情,“我愿意全力配合食货府!”
大商贾即刻说道。
直不疑还在为这位商贾的事情而开心,没有想到,接下来,这样的大商贾们便开始成群结队的来了,他们的态度,甚至是借口都是一样的,都是好奇而又警惕,直不疑将一番话重复着说了很多很多遍,一直迎接到了晚上,终于没有商贾前来拜见了。
直不疑拿着面前所记录的厚厚的纸张,来到了内屋。
商贾们的异常,早已引起了整个食货府的注意,刘安也知道了这件事,因此也没有急着离开,一直都是在内屋里等待着,直不疑将今日的成果放在了刘安的面前,食货府准备操办的事情,这些人都表示了配合,直不疑已经跟他们确定了很多的事情,例如开设厂房,以及商业规范化的内容,他们即刻就会按着食货府的命令来改变原先的方式,刘安惊讶的看着直不疑呈上的报告,看了许久,问道:“莫不是阿父出手了?”
“长安的商贾都们以这些大商贾为首,他们又很有势力,我也不敢轻举妄动,能让他们集体前来,态度还如此谨慎,舅父都做不到,这肯定是阿父出手了,他们的脸上可有伤?”
直不疑摇了摇头。
“只是言语恐吓啊,居然有如此成果,阿父当真是。”
刘安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是感慨着阿父的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