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还有要事要做!”
刘长认真的说着,贾谊好奇的问道:“大王是要准备接见群臣吗?”
“我为什么要去接见群臣呢?”
“大王,如今可以适当的安抚一下群臣的心我听闻这几天里有不少的老臣请辞,想要归家。”
“归家享福也是应该的,他们年纪也不小了。”
刘长说着,站起身来,“寡人先去忙大事,忙完再商议这些事!”
“唯!!!”
“嘿嘿嘿”
刘长一脸傻笑的站在曹姝的身边,握着她的手,曹姝看着他的样子,无奈的摇着头。
“我不曾生气你不必如此。”
“我这么做,也是在保护曹家啊,姝啊,接下来我还要去迎接月氏王,还要送别诸兄弟反正事情还是挺多的,等我忙完,便娶你!”
“嗯”
“你阿父阿母没有生气吧?”
“阿母还好阿父如今都不肯与我言语了。”
“没事,等你给他生个孙子,他一定就会说话了!”
刘长咧嘴笑着,曹姝脸色再次羞红,“你小点声!”
“这有什么啊?!你怕什么啊?!哎~~~我想要个儿子~~~”,刘长仰头便叫了起来,曹姝更是害羞,低着头,完全不敢抬头。
“咳咳。”
随着一声咳嗽,曹参住着拐杖,黑着脸,走进了内屋。
“大王怎么不去椒房殿内吼叫呢?”
“啊?仲父?你怎么来了!”
刘长咧嘴笑着,急忙走到了曹参的身边,扶着他,曹参看着面前这个家伙,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刘长扶着他坐了下来,曹姝紧紧低着头,不敢言语,曹参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且去你阿母那里,我与婿子有话要说。”
曹姝这才离开了内屋,刘长傻笑着,坐在曹参的面前。
“大王啊您在庙堂里趾高气扬,训斥群臣,当真威风啊。”
谷蚇
“有什么威风的?不过是烧了些朽木”
曹参缓缓说道:“长啊你太轻视群臣了开国之臣,岂是易与之辈?”
“不敢轻视,若是早二十年,我都不敢在您面前大喊大叫只是如今,开国之臣,年迈庸碌,除却少数几个,全部都沉浸在往日的功勋里,对我甚是轻视,不知天下有变,自以为是先皇重臣,便插手宗室之事,开口说为了天子,闭口说为了天下,说的道貌岸然”
“当初太后执政的时候,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当太后下令释放隶臣,分发耕地,严谨大臣们私自蓄臣,收回赏赐之外的土地的时候,他们就忽然变成了大汉忠臣,扬言要将政事还给天子!”
“比如某些大臣,对一切都视而不见,而当自己的女儿和外孙遇到危险的时候,即刻就变成了托孤大臣,重视这大汉江山,想要与太后作对。”
“我总算是明白,当初太后为何不肯杀王陵了。”
“或许在所有想要对付太后的大臣里,唯独王陵一个人,是真心想要维护天子,是真正为了大汉天下而动手的。”
“可惜啊当初那些驾车冲锋,跟随高皇帝征战四方的勇士们如今却兼并百姓之土地,收百姓为隶臣,修建奢华的府邸,私拿庙堂的盔甲,取战马为自己驾车,相互庇护,相互举荐自己的亲族来做官曹相啊,你说,当初的那些勇士们去了哪里呢?”
“我年幼的时候,他们可不是这样的。”
“我记得很清楚,阿父设宴,他们各个豪迈端起酒来,披着甲,佩着剑,出征陈豨,都是抢着去立头功。”
“怎么到了如今,却都变成了贪财好利,愚蠢无耻的小人了呢?”
曹参的嘴唇颤抖了起来,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若早十年,我如此恐吓大臣,只怕明日就要去见阿父了吧?哪怕阿母,大概也护不住我可是如今呢?从昨晚到如今,大臣们给我送的礼物几乎堆满了唐王府,他们派人过来,跟我说一些奉承的话,有些人甚至隐晦的说愿意跟随我”
“这就是满朝公卿啊若是阿父还在,他也绝对认不出这帮老兄弟。”
“只有陈平,灌婴,樊哙,周勃,宣义这五人,到现在也没有派人来找我,也没有送上礼物我反而挺看重他们的,总算阿父麾下,还剩下了一些硬骨头,当然,也是因为这些人最年轻我不知道再过几年,他们是否也会变成那样。”
“这一次,我本来是想要杀人的可是看着这帮人,看到他们眼里的恐惧,我就明白,他们不配让我动手了他们沉迷在酒色之中,整日享福,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锐气,也不敢与我作对因此,我只需要盯着那五个硬骨头就好!”
“仲父觉得呢?”
刘长开口询问道。
曹参呆愣了许久,也没有回话。
“仲父,哦,不对,岳丈既然年迈,那就在府中安享晚年,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做就好征战了大半生,晚年何必还闹腾呢?”
“我是真的很不愿意对你们动手我很敬重你们不过,不是敬重如今的那些人,我敬重的是,当初那些跟随在高皇帝身后,尚且没有沉迷在富贵之中忘了自己的那些人我还有事要忙,岳丈不必相送!”
刘长转身离开了内屋。
曹参呆愣的坐在内屋里,缓缓看着自己那布满了皱纹的双手,眼里忽然落下了一行清泪,当初的那些勇士们,到底去了哪里呢?
刘长在府内设立一次宴会,召了陈平,樊哙,周勃,灌婴这几个人前来。宣义他没有叫,毕竟这驴廷尉,哦,不,驴御史,根本就不是言语能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