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伴随着院落里的鸡鸣,雒阳整座城市也都活了。
这里是城外,严格的来说,这里原先并不是雒阳县,不过,随着雒阳的一次次增扩,这里也成为了雒阳县名下的乡野,当然,这让百姓很是兴奋,自从成为了雒阳百姓,地方官吏对他们都是笑呵呵的,天子常常会微服私巡,走遍雒阳的各个乡野,包括一些朝中大佬,三公级别,都时常会在周边巡视。
雒阳的官吏们绝对是最难的,有些时候,你辱骂了一位阻拦你车架的普通老头,不出半个时臣,绣衣就要请你去喝茶,跟你聊聊大汉官吏该如何与百姓们和睦相处,并且,那位老头说不定还会在一旁吃着茶,笑眯眯的看着这经过,这样的事情,雒阳官吏们经历了不少次。
天色刚亮,王老丈缓缓走出了内屋,老伴正在灶边忙碌着,老丈拿了一壶水,便在门口洗漱起来,洗了双手,洗了脸,将水壶放下,坐在了院里的胡椅上,等着发妻做好饭菜,屋子周围是土墙,并不高,大门都要比土墙高大许多,内有三屋,一处是内屋,一处乃是库房,堆积着各类杂物,还有一处是空着的,是为了接待客人。
院落里有鸡鸭,屋子后头还种了些蔬菜,不过此刻只有灰色的泥土,还没有到耕作的时候,只有家禽摆弄着这些泥土,想要找出些吃的,听着家禽们的叫声,门口拴着的那条老狗的低吠,王老丈面带喜色,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啊,哎,好啊,真好啊,正在他感慨万分的时候,老妻已经将做好的饭菜拿了上来。
两人缓缓吃着,吃的并不快,忽听着门被推开,一位年轻人走了出来,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坐在了老丈他们的身边,老妻笑呵呵的为他乘上了饭菜,年轻人吃了起来,他刚刚吃了两口,大门再次被推开,两个稍大些的年轻人也走了进来,笑着与两位老人拜见,口称父母,这才坐了下来。
老母要给他们盛饭,两人都是拒绝了,“方才在家已经吃过了,只是思念父母,方才过来,不必,不必。”
他们两人的家,就在老丈的左右,这两处原先都是老丈的房屋,给与两人居住,他们也不是打算长住,还是有着盖新房的念头,一家人聚集,老丈有些开心,乐呵呵的给小儿子夹了饭菜,其余两位儿子对视了一眼,这才看向了小儿子,问道:“三郎啊,近来过得如何啊?”
三郎没有回答,只是吃着自己的饭菜,老丈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兄长问你话呢!”
三郎这才无奈的抬起头来,说道:“还行,升官了不过还是吏”
“那也了不得啊,了不得啊!”两人称赞着。
忽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三郎啊,我与你二兄寻思呢,也不能再让你住在这里了,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我们凑些钱,在你当差的那里给你布置一套家产,如何啊?”
老丈笑了起来,说道:“好啊,好!”
三郎猛地抬起头来,愤怒的说道:“好什么好,阿父啊,你不知道,雒阳城墙又要外扩了,这里,近期内要被拆,据说,每一户人家都会按着房屋大小,树木的数量来给与赔偿,阿父你没有看到他们忽然在家里种满了各类的果树麽?也不管能不能成活,他们啊,就是图这些钱,怕我给抢了去!!”
被最小的兄弟说破了心里的意思,两位兄长都是有些脸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