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逢心里一颤,他想起了那日,天子私自召见他时,对他的吩咐。
“初次朝议,若是张郃抬首挺胸,昂然面对新君,袁公便不必行事”
“若是他低头不语,欲躲避群臣,便请袁公与诸大臣上奏新君,请杀张郃”
袁逢看了看周围的几人,走到了大殿的正中央,他拱起手,大拜,说道:“陛下,大行皇帝逝世,天下悲痛,唯有一人,听闻甚是欢乐,与家中设宴,饮酒不辍,还望陛下杀之!”
小胖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险些从位子上跳了起来,他问道:“此人是谁???”
“乃是直指绣衣使者张郃!”
张郃一惊,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指着袁逢大骂道:“你这老贼,为何血口喷人,我一直操劳悼事,三四日未曾归于家中,你欲何为???”
小胖子也不太敢相信,张郃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袁逢,群臣看到袁逢想要铲除张郃,心里极为的欢喜,连忙一一出面,迎合袁逢,指责张郃之行为,张郃面色涨红,心里哪能不知,这是因为自己长期为天子手中刀,如今天子不在,他们便想要杀了自己啊!
他百口难辩,根本抵不过这些能言善辩的大臣们,焦急的看着周围。
蔡邕更是呆愣住了,因为他记得,不久前天子曾经托付了他几句不清不楚的言语。
“下次朝议,百官若是请杀张郃,你便护住他,请日后再议再告诉太子,杀他朕之令,保他朕之令绣衣使者,不可不握与天子之手”
此刻,蔡邕心里恍然大悟,更多的还是有些惶恐,天子这是早已想到自己逝世之后的事情,并且为了帮太子收复张郃而留下了后手???何等人杰,死后还能将群臣玩弄于手掌之中???
蔡邕连忙上拜,说道:“陛下,大行皇帝驾崩未久,见血不吉张君又深的大行皇帝之亲睐,望陛下能够日后再议此事”
小胖子心里大喜,还是老丈人向着自己啊,他便以此为托辞,拒绝了朝中大臣们的弹劾。
张郃有些惊恐,浑身颤抖着,今日,自己竟险些死在了百官之手,不行,必须要令天子看到绣衣使者的用处,自己才能保得住自己,他急忙看向了天子,眼里满是惊慌失措。
朝议结束之后,蔡邕便跟到了太子的身边,低声说道:“大行皇帝曾令臣将一言传达与陛下杀张郃朕之令,保张郃亦朕之令,绣衣使者,不可不握与天子之手”
恍若一道惊雷在天子的脑海里闪烁而过,他瞪大了眼睛,点点头,说道:“朕知道了”
刚刚返回东宫不久,宋典便前来禀告,言之张郃前来。
小胖子点了点头,张郃有些惊慌的走了进来,拜在了天子的面前,口称陛下。
“张君?可有什么要事??”
“陛下,绣衣使者向来乃是听从陛下亲自调遣,故而前来与陛下听令!”张郃急忙说道。
“哈哈哈,张君前些日子不曾来,今日却又匆忙前来,这是为何?”
小胖子冷笑着,缓缓靠近张郃,有些冷酷的问道。
“陛下臣本想陛下登基之后,再来拜见陛下恕罪,还望陛下恕罪啊!”张郃今日是真正感觉到了自己的险境,大臣们恨死了自己,竟以子虚乌有之事来陷害,他知道,这么多大臣联合起来要弹劾自己,没有先帝坐镇,自己是根本无法自保的!
所幸,小胖子也没有再挖苦他,将他扶了起来,说道:“张君啊,你不必担忧,阿父将你为心腹,朕亦然,朕知你与百官不和,你不必担忧,只要你以待先帝来待朕,百官绝不能害你”
“多谢陛下!臣愿效死!”
张郃走出了皇宫,双腿还是隐约有些颤抖,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何百官对如此迅速的发难,按理说,自己在这段时日里,这般低调行事,百官不该盯上自己啊,虽搞不懂,可心里还是庆幸,陛下没有怪罪自己,自己依旧还是为陛下效劳,百官也奈何不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