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着九世之仇尤可报,见谁砍谁?!
“阿郎不得无礼!噤声!!”董氏连忙大叫起来,还真的害怕这一老一少为了甚么鬼复仇互相砍了起来,小胖子还是畏惧阿母的,立刻便不敢说话了,低着头,一声不吭,而何休,虽然因为论经被打断而不爽,但这是为母者教育小子,天经地义,也不好说甚么。
转身便要离去,董氏却有些无奈的再说道:“何公留步啊,实有大事,需教何公知,望与何公一叙!”,俯身再拜,何休无奈,傲气的抬着头,也不看董氏,问道:“说罢,到底何事?”,董氏令小胖子出去,请何公坐了上位,说道:“何公乃天下名儒,阿郎顽孺,怎入何公之眼?”
“与汝先人有约罢了”何休似乎想起了甚么,微微闭上了眼睛。
董氏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说,再一拜,送老人离开。
她不知道,金鱼与天书的秘密该不该告诉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若是说了,他是会帮助刘宏成大业,还是会向朝廷举报,虽说皇帝与宏儿乃是近亲,但是这祥瑞始终是太大了,董氏到了最后,也没有敢透露,她不愿意拿着刘宏的命去赌。
此些事情,刘宏固然不知道,小胖子此刻正在阁楼,抱着那厚厚的天书,再次从头看,这一次,不再是初次那般懵懂无知,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本天数似乎决定了众人之命运,那袁隗,日后便会是三公?还会有个侄子唤作袁本初,公然反抗朝廷?
忽然间,刘宏很想知道,他是否真的有个侄儿唤作袁绍!
在这个时候,袁隗的奏折却已经到达了尚书台。
此刻,尚书令曹鼎正在府内阅读奏折,奏折需要尚书台上呈天听,看着这奏折,曹鼎有些头痛,信上满满都是袁隗的哭诉,他哭诉国内亭侯无礼,行刺州长,自己身为一国之相,却无法服众,被一介跋扈孺子所欺种种,这要告的目标是亭侯刘宏,可是刘宏又是陛下近亲,这该不该报上去?
思考了半天,曹鼎也有些烦躁了,汉末世家与宦官之间,争斗激烈,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世家都反对宦官,谯县曹氏,便是一直坚定不移的站在宦官这一类,甚至,他们之中还有子弟入宫,比如当下大名鼎鼎的中常侍大长秋曹腾,或者一直依附着宦官的曹嵩,曹鼎,曹炽等等。
说是宦官,其实不过是皇帝家奴,而宦官所行驶的,正是皇帝的意愿,只是,世家的势力一天天膨胀,他们掌握了知识,掌握了官吏,掌握了民间舆论,他们并不知足,他们还想掌握更大的东西,虽然在一百年之后,他们却是成功了,建立起了一个“王与马,共天下”的世家时代,但是如今,还是不够格的。
曹家在世家之中,名声并不好,但是过的安全,世家的绊子,总好过皇帝的愤怒,对不对?
曹鼎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个办法,最后,还是决定找兄长来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