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正文完

绝对陷阱 木羽愿 4782 字 11个月前

心跳共振,灵魂共鸣。

是他等了很多年的这一刻。

而她,是他找了很多年的人。

一切都刚刚好。

-

深灰色的大床上,衣衫半解,白衬衫和衣裙凌乱地散落在地上。

外面天空中的雷电一闪而过,短暂照亮屋内的场景。

迷蒙的视线里,苏时意看见汗珠顺着他冷白的肌肤滑落,青色凸起的血管,紧实的肌肉线条。

还有他眼底最深的那抹欲.色。

白天那副清冷禁欲的模样,在此刻尽数消失不见。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放浪形骸,她咬着唇克制,他便想方设法逼着她出声。

这一瞬间的光明,也让苏时意得以看清,他是怎样因她而失控的。

刹那间的失神,便引来一记灵魂深处的巨颤。

她的身子止不住蜷缩起,弓起腰靠近他,眼尾被逼出泪花,那颗红痣在此刻晕染得更加嫣红,指尖也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红痕。

苏时意不受控制地攥紧他的胳膊,声线发抖:“殷..殷延.....”

“嗯,我在。”

苏时意无比确信,殷延知道此刻她叫他是什么意思。

可他即便是明白,却又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只会一声声哄着她,接受着他一步步逼退底线。

“宝贝。”

那两个字不停在她脆弱的心尖上来回碾磨,几乎快要把她整个人融化。

“时意。”

“宝贝。”

“想要你。”

他低低喘息着,一声又一声,窗外雨声淅沥,男人低哑磁性的嗓音包裹在耳畔,叫得苏时意早已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为只要开口,便会被他的唇舌堵住,那点欲拒还迎的抗拒也被尽数拆吃入腹。

听着他一遍遍俯在她耳边,说想要她,她的手指插.入他的柔软的发丝间,扬起细白的脖颈,任由意识与他一同放肆沉沦,遵循着他说出的任何指令。

他不想要权势名利,也不需要旁人珍视的血缘亲情。

他只想要你。

-

窗外暴雨停歇,屋内暧昧交织的气息久久不散,在空气中隐隐浮动着。

这一晚,他们倚偎着彼此,说了很多的话。

他孤寂许久的心,被某种情绪充盈着,填得很满很涨。

“这里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你不住在白家吗?”

苏时意的长发有些潮湿地粘在锁骨上,他抬起手,动作轻柔地帮她拂开。

“十三岁的时候就搬出来了。”

“所以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个人生活了吗?”

“嗯。”

那时候殷延有了独立生活的能力,就已经搬离了白家。

他养了十一,一人一狗,住在这栋百平米的公寓里。

一个人孤身异乡,没有亲人,只有他自己。

逢年过节,殷延也不经常回去白家。

大学还没毕业时,他就已经自己创立了公司,所有的课余时间里,他基本都泡在公司里,用那双分不清颜色的眼睛,艰难辨认着电脑上的股市图。

还是孩子的年纪,别人都有父母的关爱长大,唯独他,只能背负着那个冰冷的继承人身份,无法分辨色彩的眼睛。

苏时意心口一酸,甚至不敢再去深想。

她忍着眼眶里的那阵酸意,将脸埋进他的胸口,闷声问:“那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她从他怀里坐起来一些,眼睛亮亮地盯着他。

“怎么认出来的?”

“味道。”

听到这个意外的答案,苏时意惊讶得红唇微张,眼睛也睁得圆圆的。

他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掌心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流连,嗓音染着笑。

“怎么这么可爱。”

不知何时,苏时意身上的薄被因为她的动作滑落下去些许,白皙的肌肤露出来,锁骨上还可见斑驳痕迹,感受着掌心柔软细腻的触感,殷延的眸色霎那间又暗了几分。

还没等她回过神继续发问,唇再一次被堵住。

夜幕低垂,雨悄无声息地停歇,云层拨开,零散的星点缀夜空。

殷延捧着她的脸,眼睫低垂着,吻得很深,眼底的情绪翻滚暗涌。

所有的情愫,全部倾注在了此刻的吻里。

早在我不知白天黑夜,深陷黑暗囹圄之中时。

你就已经...做过我的眼睛了。

-

这一觉睡醒,苏时意的四肢都像是被什么重重碾过似的酸软。

她一睁开眼时,身边却是空的。

狗男人,提上裤子就走人。

苏时意刚一在心里骂完,就看见殷延从更衣室里走出来,又恢复了平日那副冷淡又衣冠楚楚的模样,眉眼间都能看出轻松和餍足。

和昨晚在床上叫她宝贝的那个简直判若两人。

尤其是她说不行的时候....他更要.....

这男人到底是有多闷骚。

她下意识吞咽了一下,朝他伸出双臂,撒娇似的语气:“我身上好酸。”

殷延把腕上的手表带好,才俯下身与她平视。

他突然靠近,漆眸里倒映着她的影子,眼底依稀可见淡淡的笑意。

“哪酸?”

“腰,腿,哪都酸。”

殷延顿时了然,他抬了抬眉梢,目光玩味地盯着她。

几秒后,他还是顺应她的话,迈步走到床边,在她旁边坐下。

大掌覆上她敏感的腰窝,控制着力道,一下下轻揉着。

昨晚虽然不干人事儿,今天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

苏时意正想着,温热的掌心穿透薄薄的衣料,掀起一阵酥麻痒意,身子都控制不住抖了下,昨晚的画面再一次跳进脑海里。

他的袖口还挽在手肘处,小臂上依稀能看见暧昧的红色抓痕。

昨晚她挠的。

苏时意的耳根忽然开始发热,又感觉到他揉着揉着腰,手似乎有隐隐往上的趋势。

那阵麻意更快地扩散开来,一切似乎又有往那个方向发展的意思。

她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手,声音都软了:“你干什么.....”

殷延的声音慢条斯理的:“我干什么了,你不知道吗?”

干什么了?

当然是干...干.....

苏时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从背后环着她,薄唇在她耳畔,低声问:“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再帮你揉揉。”

还会有哪里不舒服啊!

苏时意实在不想过多解读他意味深长的话。

热意吹拂耳廓,她忍着酸痛把他推开,红着脸:“没有了!”

-

早晨的一阵腻歪过后,苏时意就陪着殷延来看医生了。

做完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办公室里,殷子墨介绍的那个外国顶级的眼科医生史蒂芬给殷延面过诊,看过了脑部ct。

幸运的是,ct显示,殷延脑部的那处淤血已经消散很多,医生判断诊治之后,告诉他们或许可以尝试眼部手术的方式,修复受损的视网膜神经。

不至于像苏时意在网上搜到的,需要动开颅手术。

听到不需要动那么大的手术,苏时意才终于长长松了口气。

比起脑部手术,眼部手术的风险自然是要更低些的,也就意味着成功率更高。

这算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好消息。

苏时意的眼角眉梢都是显而易见的喜悦,仿佛殷延的手术已经成功了似的:“还好还好,只是动眼睛的手术,要真的做开颅手术,你就要把头发都剃光了,丑死了。”

也算是苦中作乐,她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抿紧唇憋着笑,一双细长上挑的眼睛弯起来,像月牙儿似的。

瞥了眼她努力憋笑的模样,殷延挑了下眉,心口也像是瞬间塌陷了一处,唇角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轻勾起。

对于眼睛的事,曾经的他是想逃避的。

一旦手术失败,他真的成了一个盲人,对殷氏和殷家,他都会沦为弃子。

还记得小时候刚刚变成色盲时,他的家人,他的亲生父亲,只丢下一句,让他藏好这个秘密。

如果他真的变成了瞎子,就会被所有人放弃。他所拥有的一切名利,权势,都会被那些人瓜分得丝毫不剩。

他不允许自己落入任人宰割的境地里。

可现在,殷延不会再变得一无所有。

他有苏时意。

所以,他愿意再和命运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