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她就让这些人知道。
惹她,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不是想要得到整个苏氏吗?”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沈慕舟。”
苏时意勾起红唇,压低音量,在他耳边一字一句。
“你,做,梦。”
沈慕舟脸色一僵,还没等来得及说话,就看着苏时意转身,长发在空气中划出一抹嚣张的弧度,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背影就像是在跟他们宣战。
离开苏氏后,苏时意又去见了詹曼琳。
咖啡厅里,詹曼琳惋惜叹气:“时意啊,真的抱歉。凌越毕竟不是我自己的公司,很多事情我也没办法做主。”
苏时意无所谓地笑了笑,这几天过去,她已经彻底平静下来。
输赢乃兵家常事,何况她只是刚刚起步。
“我都理解的曼姐,说明会的事本来也是我自己的问题,虽然是被人陷害了,说到底也是我自己太嫩,不够谨慎,吃了这次亏我也认了。就是给您添麻烦了,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不管合作成或不成,我也得找时间来跟您赔这个罪。”
明明是被人在背后动了手脚,她却也没有一味地把错误都推到别人身上,态度依然平和谦逊,处事得当。
不论是为人处事,还是谈生意,成功与否,其实最重要的都是一个态度。
詹曼琳目光欣慰,心里顿时更满意。
买卖不成仁义在,一直是苏时意心里秉承的道理。
她语气真诚,又透着说不出的落寞和惋惜。
“没有和您合作的机会,是拾遗香水,也是我的遗憾。”
这时,苏时意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一个纸包,推到詹曼琳面前。
她语调轻柔:“上次见您的时候,看您脸色不太好,又点了红糖姜茶,就猜您是不是有腹痛的毛病。这个红糖是我之前偶然在一个古城里买到的,有驱寒暖宫的效果,您不嫌弃的话就拿着吧。”
闻言,詹曼琳怔了下,忽然有些感慨。
她不论是在时尚圈还是生意场的地位都不低,每年都有无数人来结交,送的东西也是各种奢侈品,根本没有几分真心在。
可苏时意的这一包红糖,却让詹曼琳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温暖。
名利场里,真心何其可贵。
詹曼琳慢慢弯起唇,笑容彻底褪去那点生分。
“谢谢你,时意。”
和詹曼琳分开之后,苏时意又挨个上门去给那天说明会到场的专家和高层道了歉,也吃了不少闭门羹和冷脸。
可做生意,哪是人人都会给你好脸色看的。
一直拜访到最后一位,也就是凌越创投另一位合伙人老总,凌峰。
凌峰年近五十,面色看着温和,也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将苏时意拒之门外。但他眼眸微眯,给人的压迫感却很足。
“曼琳是我的老朋友,她一直跟我夸你,我也不能当作都听不见。但因为你上次缺席说明会的事,在一部分的人心里输掉了信任,让人无法放心把资金交到你的手里,这也不是你上门道歉就能赢回来的。”
凌峰虽然语气温和,但却字字锋利。
苏时意抿抿唇,面色依然沉稳:“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知道我做这些也是于事无补,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态度。我是真心想和贵公司合作,但我也理解您的顾虑。我明白,说明会发生的意外会让您怀疑我的能力是否值得这笔投资.....”
苏时意顿了顿,“但,也许我有一个办法,能够消除您的一部分顾虑。”
闻言,凌峰抬了抬眼,饶有趣味地望向她。
“哦?”
像是在鼓起勇气,苏时意深吸一口气。
她平静且坚定地回视凌峰:“对赌协议。”
三天后。
苏时意拿着签好的合同,再一次从凌越创投的大门走出来。
她仰起头,看着头顶刺眼的阳光,眼眶莫名泛起丁点湿意,还觉得一切来得有些不真实。
凌越已经答应投资给拾遗香水三千万资金。
但她只有两年时间。
这两年里,拾遗香水要赚够五千万的净利润。
赚不够这五千万,拾遗香水会破产,而她的后半辈子也会债务缠身。
像是一场巨大的赌博,她是个一无所有的赌徒。
她只有一条出路。
就是赢。
过了须臾,苏时意把那阵湿润忍下去,又倏地笑了。
又哭又笑,简直像精神分裂了一样。
站在路边缓了一会儿,她平复好情绪,拿出手机,点开和某人的聊天框。
苏时意:“晚上有时间吗,殷总赏个脸,一起吃庆功宴呀。”
就在她等车的十分钟里,消息就回了过来。
殷延:“在哪。”
苏时意以为他问的是餐厅,刚想回他还没想好,就又看见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看清他发来的消息,她顿时一怔。
殷延:“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