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直着身子, 胸腔微微喘息起伏的顾庭燎,手还悬在半空, 保持着刚刚被他甩开后的动作。
半晌, 他垂眸, 许久一口叹息声似从胸腔里叹出来一般, 在空荡的房间内回荡散开。
果然, 看到这样阴暗的自己,他果然会毫不犹豫地再一次逃走。
楚宵沅回到屋内蒙头睡了一整夜, 次日醒来, 还有些懵。按照正常的训练计划在房内联机,借口要和猫屎磨合一下配合度,逮着猫屎从下午双排到晚上。
猫屎一天听不到他怎么说话, 偏偏对方到游戏里还格外沉稳老练,杀人刚枪, 枪枪致命,把搁他旁边的猫屎衬托得跟小猫咪似的。
心里怪毛的。
隔日,猫屎就不乐意了,早早拉着林书云双排练习。
直到教练老乔发现队伍一直没四排,强制要求他们练四排保持手感,应对明天的周决赛。
这场四排异常沉默, 顾庭燎一向除了指挥惜字如金,林书云则是懒得多说,浑身一副社畜地淡定从容,绝不浪费多余感情。
楚宵沅则是憋的,想到前晚在顾庭燎房间里最后那情况,心里各种猜忌以及强大的自我保护机制让他屏蔽了很多理应要看明白的真相。
楚宵沅是极为矛盾的人,他若是认准了的事情,则会一腔热孤勇地向往,可他又有强烈的自尊心,这个自尊心让他戴上极为灵妙自然的面具,看似临到面前的一切都无所顾忌,嬉笑调侃,保持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然后他在这个距离线上作死地反复横跳。
他现在是清晰地明白,自己是喜欢上顾庭燎了。
可喜欢不代表他无所顾忌。
他是在前晚顾庭燎看似疯癫的表白里一下惊醒了过来。
楚宵沅,你在干什么?
你真以为你还是小
孩吗?
肆意妄为,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