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尔想起那副场景,依然觉得恶心。
很多事都是在经过漫长时间的沉淀后,再回头看时,才会觉得不过尔尔。
可对于当时的顾仇来说,那就是天大的事。
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憎恶那一场抢救,憎恶那复苏的心跳声。
因为那颗不健康的心脏,他本身已不够完整。而赵柏志那场病态的侵犯,让自己在残缺之上,又添丑陋。
所以他先是画地成牢,自成困兽;后又毫无意见地接受了顾雅芸的安排,做了逃兵。
即便那个人每天都给他发消息,每天都说着想念。
他还是不敢见那个人。
他怕那个人发现自己不过如此。
如此脆弱,如此端不起也放不下。
他还怕,在习忧清亮的眼睛里,看见被溅了一身浊泥的自己。
换作以前,翟佑臣这个问题,于顾仇而已,如一片不能被人触碰的逆鳞。
现在时过境迁,人也不再深受其困,这个问题落到顾仇耳朵里,自然也就不那么惊涛拍岸了。
他挺平静地“嗯”了声。
翟佑臣又问:“你提的?”
也不等顾仇说话,翟佑臣自己接上了:“肯定是你把人给甩了,不然隔了这么多年旧情人见面,人那么坦然淡定,就你心虚得像只猴。”
“……”
“还瞪我呢。”
“你要不是在开车,我还能蹬你。”
翟佑臣摇了下头,啧道:“我挺纳闷儿。”
顾仇冷飕飕地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