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给我理由,只让我传话。”李培两手攥在一起,交握间抵着额头,“他现在很虚弱,也确实不适合见人。”
习忧点了下头,没再说话了,呼吸却极重,像每喘一下,都要费尽气力。
两人静默无声,丧坐在这台阶处,良久。
半晌后,李培抬手重重地抹了一下脸,说:“不过我想,我可以给你一个理由。”
习忧朝他看过来,就见李培吸了下鼻子,而后说:“那巷口就有开锁的,所以我和老薛很快就进去了。我们进去的时候,顾仇还有一点意识,但他可能太疼了,身体已经动不了了。”
李培顿了下,狠狠地咬了下唇,仿佛这样,才不至于说不下去。
“我们……我们看到,”李培喉间哽了一道,声音勉强稳住,“赵柏志就在顾仇面前,慢慢地、一张张把他擦了精液的纸巾烧掉。”
“不仅如此,我们还看见,顾仇的脚边,丢了一捆捆绑用的绳索。而顾仇的身上,有被绳索捆绑的痕迹。”
“救护车不是我和老薛叫的,是赵柏志自己掐着时间点叫的。”
“除了顾仇自己,我们谁也不知道,在他心脏疼得难以反抗的那段时间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
李培说完,再次搓了把脸,才敢抬眼去看习忧。
然后他就看见夜色下的少年下颌线绷得铁紧,眼眶红得骇人。
李培偏了下头,舌尖在口腔里勾了一道,心中极为五味杂陈,他说:“就是这么个理由,换我是顾仇,我暂时也不会想见你。”
“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要不要说,也是看顾仇意愿。但我不说,你过不久应该也会知道。”
“顾仇什么性格你也清楚,他不可能当一切没发生,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忍’这个字。”李培说,“我听到顾仇跟顾姨说了,要告赵柏志,告到他坐牢。”
第6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