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习忧现在过去的话,得在寒风中扛一阵的冻,车刚走,下一班大概率来得不会那么快。
斑马线这头陆陆续续聚了一些行人,习忧个高腿长站在其中,很是醒目,又因为他身上那股清冷难以接近的气场,与周遭的人仿佛横着一层壁。
而斑马线两边的红灯正进入倒计时。
三、二……
红灯亮起的瞬间,习忧抬起了脚步。
鬼使神差地,同一时间,顾仇从街角走了出来,扬声喊了句:“喂!”
顾仇的声线很好听,低沉清透,不暴躁正常说话的时候,尾音还会微微扬起,从吐字到声调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纯粹澄澈。
即便他只发了一个音,也很有辨识度。
习忧闻声停步,转头,看见顾仇正向他走来。
没一会儿,停在他面前,抬手把羽绒服的拉链往下拽了一点,露出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嘴唇还掩在领口下,随着说话的动作,布料微微起伏。
“去哪儿?”
习忧挑了下眉:“?”
顾仇目光落在他下颌的那道醒目的红痕上:“还负伤了?”
肇事者本人显然不知道自己行凶逃逸的事实。
习忧倒也没揭发他:“不小心磕的。”
顾仇点点头,说:“我叫的车要到了,可以送你一程。”
明明就是叫的滴滴,不知道为什么愣是被他说出了一种“我可以用我的劳斯莱斯幻影载你一程”的阔绰豪气。
“不用。”
“我刚刚在这儿等半天,就过去两班不同路的公交。你现在过去,只能光杵着喝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