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嘛要拿我的痛处逗你玩？”托尼恼火地说，“我的效率太低了，我搞不懂那些唯心主义的东西。我本来考虑过制造一个可以分析法术模型的人工智能，但卡玛泰姬的这群法师没有一个愿意教我真正涉及到魔法本质的东西，我怀疑他们就是看不起我搞不懂魔法的概念——”

“你为什么觉得那些魔法没有用啊？”洛基忍不住问，“怎么想它们都相当实用吧？”

“那防御咒语都挡不住术士装甲的三发轰击。”托尼面无表情地说，“而且它们的学习过程中根本没有成系统的可供借鉴的内容，我学会它们有什么用？”

洛基忍住了自己把一杯茶泼到托尼脸上的冲动，轻声细气地说：“你有去了解过其他……呃……学徒的学习进度吗？”

“没有，我干嘛关心那个？”托尼表情阴郁地说，“反正那个教我法术的——叫什么哈鲁还是什么的法师，说我是他带过最没悟性的一个学徒。”

“……”洛基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记得你好像和爱德华兹学过一些魔法。”

“严格来说算不上。”托尼的表情更阴郁了，“她只是激发了我的……呃……灵魂，给了我能够抵抗以太侵袭的魔法抗性，并且让我感受到魔力流动。但我实际上没掌握多少魔法，虽然在制造魔法物品这方面倒是很有心得，但还是个门外汉。”

洛基决定还是不要让托尼得知他的学习进度到底意味着什么比较好——开玩笑，要是让托尼·斯塔克知道自己不单是科学领域的天才，还是秘法领域的天才，他怕是能立刻膨胀到上天。

想想看吧，一个谦逊的斯塔克！这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洛基觉得所有人都会很乐意这状态多保持一阵子的。

“反正，我觉得我短时间内没法掌握有用的魔法知识了。”托尼搓了搓脸，顶着黑眼圈痛苦地说，“我不得不承认我小看了魔法体系，我觉得我就像在一座殿堂外徘徊，里面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而我却无门而入……”

“嗯。”洛基支在桌面上的一只手掩住了下半张脸，他点点头，沉痛地回应道。

“也许我应该放弃这个计划，说不定爱德华兹自己就会回来，或者她会突然良心发现把至尊法师找回来……”托尼的语气越来越萎靡，“你知道吗，我跟王说至尊法师是被爱德华兹流放了，他跟我说什么‘至尊法师绝对信任密涅瓦’——这是重点吗？他人都不知道被关到哪里去了！”

“嗯！”洛基依旧以手掩面，眉头紧锁，眼神看起来更沉痛了。

“说真的，我为什么要掺和这件事？”托尼看着洛基就好像看见了自己的知己，越说越流畅，“我做个科学家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对魔法产生好奇心？我父亲以前总说我是个傻瓜，我觉得他是在打压我，但事实证明他可能是对的，我就是个傻瓜。”

洛基这下坐不住了。

他放下手，震声说道：“才不是这样！哈，你的父亲就是在打压你，想让你更努力，试图通过你实现他尚未实现的理想，我很清楚这种感受……”

“已经无所谓了，洛基！”托尼对他的知音越看越顺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沉痛地说，“就像你放弃了取代索尔一样，我觉得我也应该放弃魔法。如果爱德华兹对地球真的还有所图的话，她会如同她说的那样在末日前回来的，我相信她是个好人……”

“那她要你做的那颗恒星怎么办？”洛基挑起眉毛说。

“我觉得我父亲的某些设想是对的。”托尼犹豫了一会儿说，“最开始我跟他互相较劲，谁也不认同谁。但他最近提出的那个想法确实有些价值，我觉得我在维山帝的典籍中好像看过类似的概念，也许我应该加入他试试……”

洛基撇撇嘴，还是说道：“好吧，你大可以去专心研究那个。你可以把你做的那个多元宇宙联络器给我，我拿回去研究一下。”

“你能找到爱德华兹？”托尼有些狐疑，“但你也不会那个前往维度之间的法术。”

“嗯，我可以试试别的方法，阿斯加德的藏书量非常庞大。”洛基语焉不详地说，“你要是信得过我……”

“考虑到你诡计之□□头，其实我信不太过你。”托尼说。

洛基叹了口气，眼神露出几分忧郁：“我其实并不喜欢诡计之神这个称号，这个神职赋予我欺诈的本性，让我不得不一直去欺骗他人……”

“你真的希望爱德华兹回来？”托尼眼神了然地说，“据我所知，你在她手上可没讨着好。”

“说实话，其实没那么想。”洛基又叹了口气，眼神更坚定了，“但大局为重，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