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降其实有想过,彻底忘记。他不是个喜欢追忆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情再思索已然没有意义。
可自从他到了长沙,每日读书写字,甚至躺下睡觉,他脑子里总会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容。
同桌叫他,他从梦中惊醒过来,好几次都猝不及防地死死地搂住他的同桌,等他从记忆里抽离出来时,才恍然觉得自己疯了。
他和许子芩已经不是同桌了。
做英语单选时,他总会把指着试卷教他做题的班长认错成许子芩,耳畔的话依旧萦绕。
“st的过去式就是st,没有sted,这是aaa型,和一般的和t结尾的词不同!”
“我之前选的就是a。”
“我知道啊。我是告诉你,st在这个语境是过去将来时,不是一般现在时。”
深夜从梦里醒来,他都会喘着粗气靠在床头,低头凝视着床板。
仿若细细咂摸,在他下床还会有熟悉的身影以及那均匀而柔和的呼吸声。
“喂!小降,你有在听吗?”
他长长地呼了口气,把烟吐得又细又长。
有些人、有些事,沉在了心底里,就是无法说明、说透彻。
“在。”白降小声道。
“奶茶店,我和你爷爷打理的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们从黄北子巷搬出来,住在店二楼。
我上班,买菜也方便不少。三中学生下课,我和你爷爷一有空就在门口堵人,想当面谢谢小芩,可一学期过去,一直没见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