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降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住了,以后这间屋子又变成自己的了。
说起来像是玩笑话,年前他还讨厌这个人霸占他的房间。可是……现如今,他却想拼了命地挽留下来。
换洗的衣服,搭在床边的毛巾,黑色的电动牙刷,还有那一幅纯白色的耳机。
恍若白降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小少爷晃醒了他表哥,换个床睡觉。
他爬上上床,视野陡然开阔,木质桌椅,飘窗上的抱枕,年前摆放的水仙尽收眼底。
从他哥这个视角看书桌是这样的,自己的桌椅靠着飘窗,床和书桌是正好的对角线方位。
晚上熬夜复习和刷题时,他哥就像这样靠在床头,戴着耳机默默打量着他的侧脸吧?
楼下的钟不知敲了几下,躺下时,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气钻进了鼻孔。
他扬起头,翻开裹了好几层的床单,从床垫下翻出一个糖盒子。
打开闪光灯,对着散发薄荷香气的绿色盒子一拧,旋盖被打开。
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六颗黑糖话梅。
底下的包装纸上还用黑笔写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白降的笔迹。
【小少爷的糖,一周六颗,周五请假,不能多吃。】
难怪,每次许子芩嘟着嘴冲他发火时,白降都能随时随地掏出一颗糖出来哄他。周五是小少爷一周之内最高兴的一天,基本上不用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