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芩木楞地望着面前的少年,仿佛此刻的白降不像是一个18岁的少年,而是历尽沧桑看不到未来和希望的中年。
每字每句成熟的不像是个同龄人。
他没想过吃一顿kfc对白降而言意味着什么。
“哥……”许子芩低下头,“我知道。”
“你不知道……”白降冷冷地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黄北子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段故事。那里的巷道犬牙交错,像是一个迷宫,把所有住在那里的人通通困在一个密封的盒子里,出生开始就能看到尽头。
上学去育才,随随便便上完高中,女生早早地结婚,男生有能力的可以学个伎俩傍身,一辈子就这么过了。他们没成年……就已经结婚了。”
小少爷手上的可乐被捏得变形。
结婚?
没成年?
这两个词单独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但组合起来却是匪夷所思。
“能看到未来吗?”白降眯着眼,眼泪顷刻之间从他的眼角滑落,无声无息,“哑巴和雷子年二十九那天结的婚,我找你借的五千就是随的份子钱。虽然雷子就是个小混混,每次我见到就恨不得弄死他,可哑巴是我和窦惊蛰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她要结婚,我们要祝福她。阻止不了,那些满腔热血的少年意气有用吗?”
“为什么!”许子芩吼了一声,“这不公平!”
“是啊,不公平,可是又怎么样呢?能帮她一时,帮不了一辈子。她是个哑巴,不和雷子结婚,总会遇到下一个,说不定更糟,更可恶。
许子芩,你明白吗?有些事情无法改变,也改变不了,就像是别人的看法,已经根深蒂固印在脑子里了。”白降最后倔强地道,“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