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息事宁人地摇了摇手,回里屋:“我有点累了,我去睡会儿。”
离席,他躺在床上发愣,一吸鼻子,全弥散着薰衣草空气清新剂的味儿,还是他吃饭前喷的,这会儿味道没散出去,还很很冲,他打了几个喷嚏,开门开窗对流通风。
楼下的声音熙熙攘攘往上飘,听得真真切切。
“小芩没事吧?我刚就摸了他一下,他反应特别激烈,像吓坏了。这些天没人欺负他吧?”
“谁敢啊,不会……和小学那一阵子一样吧?”
“呸呸呸!乌鸦嘴!说的什么话!那事过去了十多年了,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楼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许子芩捂在被子里丝毫隔绝不了,一闭眼,那晚白降一巴掌搭在他肩膀上的情形就历历在目。
楼下家宴从家长里短聊到了工作安排。秦鸳的食品厂子近况不错,有意向把周边几个不景气的饮料厂吞并,扩大生产基地。
过完年就和王之之出差一段时间,加拿大有几个企业联合他们扩销,如果成功的话,能迅速拓宽海外业务。
小少爷就听了个大概,就把秦鸳的话里的玄机听了出来,食品厂没有扩建,那日后继承权无疑就落到了他儿子王子芥的身上。
可秦骊从小就打心底里疼许子芩,小少爷还懵懂无知时,他不止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说:“以后不管舅舅生不生儿子,等你长大,秦家的厂子由你继承。”
秦鸳好歹也是见过风浪的,他爹怎么想自然心知肚明。扩宽海外业务和开分厂就是为了今后他儿子和许子芩都能继承家业,不至于冷落了谁让老爷子憋火。
许子芩在飘窗吹着习习冷风,神情默然。那个噩梦,他又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