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一顿,和小少爷的目光对视,他喝了口水,才盖上笔套,片刻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你……很喜欢呆在别人身上蹭吗?”
许子芩木楞了片刻,懵了,他是从哪个地方得到了这个误解?
这突然插进来一句没上文的话让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位刚刚沉浸在学习海洋的游泳健将意识到那话不合语境,又补充:“你表哥……”
许子芩伸懒腰:“我从小就和表哥玩得欢脱,就呆他身上蹭着,你管我!”
白降侧过头,不再说话,合上书时,意识到英语试卷还没写,摊开随便就歪东撇西地写了名字,抬起头:“你表哥怎么没问你英语啊?”
“他英语还不错……”小少爷被月色笼罩,在飘窗坐下,纯白透光的纱幔在他身上勾勒出模糊的轮廓来,背靠着,一只脚自然下垂,手在虚空中把玩着,“小时候我和表哥表姐一起上过外教课,有基础学起来就快些。”
小少爷听出他那话的深意,侧头引颈,瞅了瞅他空白的英语试卷,颇为自豪地拍胸脯:“需要我教你吗?”
包裹在护眼灯下的白降低头拨弄铜环在手腕晃晃悠悠地转动着,指腹摩挲上面的刻字像是在打磨抛光,也不说话,似在沉思是否要答应。
许子芩自道没趣,正主不乐意,自己上赶往上凑,反倒自己像是一幅好为人师的乞求模样。
飞机闪着彩灯在夜空划过,转眼消逝,许子芩没忍住趴着窗台寻觅,终是没了踪迹。
像是偷偷划过的时间年轮,明明知道会消散,却想拼了命地攥在手里。
冬日的絮雪,夏日的蝉鸣,秋日的红枫,春日的花骨朵。
“好!”白降抬头,抹去了举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