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惊蛰他爸就是惊蛰城际物流公司的「龙头老大」,公司上上下下包括他媳妇在内的活动员工也才6个。
什么叫活动员工呢?
说得难听点就是散工,他们这是个不入流的小物流公司,没有正规成熟的人脉圈,所有客户都是经年累月靠口碑保住的老顾客,更别提什么自来客。
偶尔单子多就招人搬货卸货,没订单了总不能养闲人,就成了今天这活动员工的局面。
白降近两年来的收入来源就是这儿,他和老板儿子是铁子。
窦叔也知道他们家情况,隔三差五地有活第一个就找他,他也是来者不拒,有钱挣总比在学校里混日子来的体面。
卸货前,他小心翼翼地把小少爷的羽绒衣脱下,裹在干净的塑料袋里放在干净桌子上。
这一批要搬运的货是一批原木家具,多多少少积了灰,他不想脏了白衣。
后背昨天打架负了伤,又背了个大活人跑上跑下,被家具一硌,疼得他打了好几个摆子。看得记录货件的窦立春一惊一乍,生怕他伤了骨头。
好在小混混身子骨扎实,卸完货喝了一缸水跟没事人似的。
窦立春从包里拿了一千块塞他手上,白降没数,三张和十张的手感不同,他能摸出来。
抽了三张,把剩余钱侧着身子塞到窦立春兜里,顾了四周:“窦叔,我只要我今天的工钱,你给多了,别人有意见对您不好。”
窦立春是知道他的牛脾气,也不多说,在他手上拍了拍:“听惊蛰说,你去三中了?那可是个好学校,好好读,将来能有大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