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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德世界演化的天衍局,仍然是藏在“关于方位的概念”中,虚实相济,阴阳互转,所以神魂杀术亦能于此间具现。
姜望一掌托天门,脚踏太阳战车,瞬间冲上无穷高处,撞进那苍茫的朗白中。
这朗白也不是云海,也不是天光,而是此世之“阳”,它以清气的体现,蒸腾于上,升华为天。
所见尽茫茫。
像是一卷雪白的画轴,太阳战车正是那金毫的落笔,自下而上,一笔抹到高天去。
太阳战车穿行在白气之中,朝天阙对抗着此世规则。
此时俯瞰大地,阴阳大殿皆小棋。真如神人落子。
姜望霜披一卷,遥遥剑指西北方。
当即便有天风落下,撞开白气,将这一层“阳”之天幕都吹荆
天倾西北霜风落。
宁霜容至此哪里还不知道危险?
横斩一剑,化出秋水一泓,似玉带缠腰,将还在寻找许希名的卓清如紧紧缠住,扯着飞上了彼岸金桥。
他的声音里,并没有什么超凡力量的体现。但这种平静,让所有人都安稳下来。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怎会?”宁霜容不明白姜望和斗昭的选择:“阴阳真圣的传承,不要了么?”
祝唯我也不知前因后果,不明白姜望的取与舍。但他只是足尖一点,连人带枪拔飞而起,化作一只浴火金乌,将天空染出大幅的金色。
一直到金乌也振翅,飞出天门外。
姜望平静地注视着这血色,高举他的手,将一路托举而来的至尊石门,按在了此世至高处,像是按上了一个巴掌——
沿着斗昭的刀锋……开裂!
裂隙以恐怖的速度蔓延。
他们六个人在莲子世界里发生了什么,其实都不算紧要,哪怕绝世天骄,失陷也就失陷了。
而是在艰难的交锋中,把握了阴阳贤者关于“意”的运用思路,进而拓展到整个阴阳家的秘藏世界里。
他亦立足彼岸金桥,提起了他的天骁刀。
嘭!
姜望毫不犹豫,反手关上了门!
至尊至贵的天子石门,彻底隔绝了彼方。
是被期许为法家万年一出的天才,配得起铸犁剑的人!
这样的人,为何会在孽海动摇本心,怀疑自我。又为何会那么的脆弱,在孽海拔剑自尽?
宁霜容反应过来,是莲子世界被做了手脚。
因为他在争抢时间,也因为不敢言达此世,恐入他人耳。
“刚才……那血色是什么?”卓清如回过神来,呢喃着问道。
救重玄遵亦自救也。
她已经完全进入状态,在演算这天衍局,寻找唯一真解。
环顾今日之祸水,危机四伏。
姜望仰头望天!
化作仙雀,齐冲高天。
薪尽一点洞长空,身似骄阳照此世。
姜望以太阳战车为刀,切入此间,但仿佛根本切不到头。
但在宁霜容忍不住露出惊色的眼睛里,她看到这季貍口中的天衍局、传说中的阴阳真圣祸水布道之地、阴阳五德棋盘世界……
“究竟是血河宗有所图,还是这孽海深处的恐怖存在侵蚀了他们中的一些人,现在还不能断言。你们先都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上各自宗门长辈……”姜望按剑立在船头,面迎惊涛骇浪,依然宁定自安:“我们正在去找重玄遵的路上。”
姜望看着她:“是血河宗有问题。”
在此等伟力的加持下,姜望越飞越高。乾阳赤瞳催发到极限,终于,在无穷黑与白的尽头,他看到……一抹血色如红霞。
但他无条件支持姜师弟的决定。
又改口道:“我是说,他的遗涵…”
轰!
朝天阙整个嵌进了混沌天幕,仿佛此世开天即有的门户。
当他看到那抹红色,瞬间就唤起雷霆。斗昭也以大地的裂隙作为回应。
这提刀下斩的过程,干脆明亮,连声音都来不及发生。
而卓清如……
“我已经回答过你了。”斗昭不很耐烦地道。
永恒辉煌的彼岸金桥,便在此世横跨,一头接着棋盘世界的地面,一头却已连接朝天阙,贯出石门。
姜望才收起撑天的手,跟着踏上金桥。
不断地上涌!
这一幕简直奇观,万千仙雀赴高穹,一片海涌向一片天。
以天意之不周风,杀此白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