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占寿亦如影随形,始终不曾让他脱出视野。
两位绝巅强者一追一逃,瞬间转换了五个界域——不是危寻不想回近海抑或去沧海,是那位并不显露身形的玄神皇主,镇住了他脱离迷界的路。
而就在下一刻,危寻拧身一转,于潮头回剑。长剑所过,竟泛起流彩瞬转的锋线!
他竟要剑开界河,再分一域!
如果说先前的界河位移,是站在神通尽头,对「道」的运用。现在则是毫无保留的绝巅战力的强压,强行以力破界!
但虚空中探出一只肃杀的白色的小手,于不可能之中实现了可能,恰恰捏在剑尖!
又有一只胖乎乎的青色的小手,按在了剑格之上,反推危寻之虎口。又有一只结实的黄色的小手,握成拳头,砸在剑身,砸得长剑下沉!再有一只滚烫的红色的小手,挡住了剑刃,蜷卷剑锋。
更有一只冰冷的黑色的小手,落在剑柄之上,触及危寻五指,似要与他合握此剑。
白、青、黄、红、黑,睿崇所驭之五行婴神!
此婴神不避神鬼,不死不灭,任意穿梭五行,而附着玄神皇主之意志,自生道则,自成五行神鬼小世界。于此镇压危寻!
危寻早已被重创,那一滴道血就是本源受损的表现。此刻被睿崇强势截停,道则相迫,便有丝丝缕缕的剑光,起于周身。
一身独照,剑气如月。
此刻后有睿崇虎视眈眈,剑有五行婴神相镇,前有无冤皇主步步紧逼。
危寻独握长剑,在这一刻剑气升腾高悬,道则凝现下沉。
以他为中心,浮现了一座虚幻的、残破的、有着荒凉气息的城!此城自虚而实,也不过是发生在一瞬间。
满目断壁残垣,而这般强悍厚重。
白、青、黄、红、黑,五只小手被此城的力量所约束,强行拽出了五尊哇哇乱叫的婴神。金木土火水,寻五方,镇五行。
此城风水绝佳!
五行婴神被强行镇于此城下,无冤皇主被阻隔于此城外。
占寿抬眸,只看到城门紧闭,门匾高悬三字,日——「钓海楼!」危寻掌控卜数只偶这样的强大神通,可他的道则却无关于命运因果。他的道则是钓海楼。
天下修行者,各有各的路。优劣强弱不论,大多照见本心。危寻的路不在于剑,不在于神通,而在他的宗门。
他生于此,长于此,成于此,最后也担于此。世间以物为道则,少有强路。
钓海楼作为道则也不例外。
这并不是一个强大的道途,因为真正的钓海楼也从来不是世间绝顶,更不似命运因果这些有无尽的可能
可是危寻如此强大!
被大军磨损过道则,被皇主重创过道躯。仍能于此奋勇,伤躯独战两绝巅!
但玄神、无冤,哪个是弱者?
月白色的祭冠于此显现了无边
神圣,祭袍披身的睿崇径自落在此城上空,足踏危寻,碾压此城!
祭袍上诡异的绣纹这时候仿佛活了过来,疯狂扭曲着、似在表演古老的舞蹈。仿佛在祭拜,仿佛在歌颂。
而磅礴似海的神性力量,显化出无数扭曲的烟体,疯狂地往危寻的道则城池里钻!
道则城池不断地捕捉神性烟体,不断地将之镇于城楼,可城池本身,却迅速地摇晃起来。在这种道则与道则的直接碰撞里,被撼动了根基!城中自有危寻所怀念的世界,可城外是他必须要面对的人生。轰!
便在此刻,占寿一步踏出。
这位无冤皇主简单地一步,却踏出了天摇地动,影响了此世根本。他看着那高高的城楼匾额,一双眼睛转为绿色。
在此绿眸前,洞开了城门!
风吹满城,残絮如烟。恍如新风吹旧气,危寻在这里想要守护的过去,
被无情地驱逐了。
城中执剑正与睿崇对抗道则的危寻,全身骨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整个人蓦地下陷,双脚入地,一直没至膝盖。
于是玄神皇主睿崇的身形,再降一分,她的靴子距离此城,更近一步。
占寿并没有顺势走进此城中,只是静静地看着危寻。
看着这位与海族对抗多年的绝巅强者,见其沉默忍受,不发一言。他也不言语,只是眼睛再一次发生变化,颜色由绿转青。
危寻的左眼当场爆开!鲜血与粘液浑浊地流淌。
以其为中心,整个道则城池的地面,蔓延开无数条裂隙,密密麻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