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骗我的吧,老头?”黄舍利扭头狐疑地看着他:“什么美手日,是不是就为了骗我赶紧练你那个破散手呢?”
救度世人二十四散手,要求心如明镜,手如琉璃……朴素点来说,手得干净,得一尘不染。
两个多月不洗的手,自然很难符合标准。
“怎么会呢?”黄弗一甩旱烟杆,很激动地站了起来:“你爹算了很久,那佛祖都点头了嘛!哪会骗你?美滴很!”
黄舍利撇了撇嘴:“行吧。”
虽然对老父亲哄人的套路十几年不变有些不满,但还是收回视线,手往水盆中落。
“报!”
一名军卒恰与此刻落在院门外,半跪报信。
黄弗随手将旱烟杆插在裤腰带上,扭头看过去:“啥子事?”
一边还伸手对黄舍利压了压:“你洗你的嘛。”
黄舍利当然不会听话,正瞪大了好奇的眼睛看过来。
若非亲眼所见,只怕很难有人想象得到,这个戴着瓜皮帽的老农民,竟是以一杆普度降魔杵威震荆国的黄龙卫大将军。
军卒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封漆了火漆的信,嘴里道:“陛下着将此消息,传发各郡府,诸将军都需听闻。”
黄弗随手将这信接过,边撕边道:“啥子消息哟。”
黄舍利赶紧蹦过来:“什么消息啊传得这么急,我看看我看看!”
黄弗索性摊开信纸,与女儿一起看。
按说这等荆帝亲令传下的消息,应属机密,只能大将军本人看才是。但黄舍利连黄弗的大将军印都随便拿着玩,院中的这些将士,也都见怪不怪了。
信纸刚一摊开,看了没两行,黄弗便觉大事不好,要将它卷起。
但已经被黄舍利一把夺过。
“拿来吧你!”
这是一封总结了上午重要情报的信。
荆帝让黄弗看的,自然是三刑宫公开发声,镜世台威信大损,重点关注景国、齐国、牧国之后有可能产生的连锁反应。
在如今的形势之下,与牧国同在北域的荆国,也有很大的战略选择空间,不得不仔细斟酌。
但黄弗看到的、并且知道自家女儿一定会两眼放光的,却还是姜望打破历史传说,成就古今第一内府的消息……
“妙啊!”黄舍利一弹信纸,哈哈大笑:“这就青史第一内府了!不愧是能与我走到决赛台的男人!”
“妞儿啊。”黄弗愁苦地道:“要不然先把手洗了,咱们美美地再……”
“还洗个屁啊!”黄舍利把信纸往怀里一收,大步便往外走:“这可是青史第一内府摸过的手,比你的佛祖靠谱多矣!本姑娘要保留到跟姜美人下一次见面,以示心诚!”
黄弗狠狠瞪了那传信的军卒一眼,扭头蔫了吧唧地道:“欸你这信别随便给人看啊,可机密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