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只能以喝茶来掩饰自己:“有空一定,一定。”
见气氛好像和缓了些,晏抚才状似无意地道:“汀兰这次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倒叫我失了准备,仓促之下,恐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叫我心中忐忑啊,哈哈。”
“噢,是汀兰失礼了。”温汀兰瞧着他道:“我来晏府,是该提前递贴才对。”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晏公子是什么意思?”
晏抚求助般地看了姜望一眼。
嗯,姜望低头在看茶叶,恰恰没有注意到。那碧色的茶叶在水中肆意舒展,十分的好看。真的太好看了,他一会看看这一片,一会看看那一片,就是不抬头。
这家伙是指望不上了。
谁说姜青羊义字当先来着?这就很不够义气嘛!
晏抚终于看清了现实,只能靠自己努力往回圆:“我的意思是说,你的吃穿用度,都是精细惯了的,在外间恐难如意。若早知你今日会来,我该提前准备好一处新宅,比照温府来布置,也免得叫你不自在。我怎能忍心……”
为一次迎接而专门建设一处新宅。换做是别人来说这番话,大概就只是说得好听而已。但说这话的人是晏抚……他绝对是做得出来的。
温汀兰纵是心中着恼,这会也消了些恨,轻声道:“这叫你说得,我哪有那么娇惯?”
“你当然不娇惯了。”晏抚状态大好,有如神助:“是我患得患失,关心你。”
姜望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幸好实力不俗,强行咽了下去。
当着姜望的面,温汀兰有些不太好意思,嗔道:“也不知你跟谁学的这些,脂粉堆里腻出来的,惯会糊弄。”
晏抚有意无意地看了姜望一眼。并不说别的,一切已在不言中。
姜望:……
真无耻啊,这狗大户!
好在温汀兰并不相信,轻啜了一口茶,说道:“我看姜公子,是个实诚人,跟你们不一样。”
晏抚当然不会蠢到问这个“们”里都有谁,无论是许象乾还是高哲,抑或在临淄的另外几个公子哥,沾在一起都没什么好印象,个个是风月场中的班头。
他晏某人是特立独行的!
因而从容笑道:“莲藕出淤泥而不染,春风过死水犹带香。还是要看个人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