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里,端坐着一个瞧来还有几分清秀的年轻和尚。
身上僧衣洗得干干净净,就连光头都亮得明净。
目不斜视,面带温和笑容,一见姜望过来,便起身合掌,显得端方有礼。
只是一开口,就令姜望猝不及防。
“小师弟,师兄来看你啦!”
倒真是悬空寺的和尚!看这样子,还是那苦觉老僧的弟子。
姜望汗道:“这位和尚不要乱喊,我并不是你师弟。”
“怎的不是?”清秀和尚急了:“师父都与我说啦!这岂能有假?”
“你师父都跟你说什么了?”姜望很头疼。
“是‘我们师父’哦师弟。”清秀和尚纠正道:“师父他老人家给你的法号都定好了呢,叫‘净深’。师兄我,就是‘净礼’啦!”
净身?
姜望眉头直跳:“令师一定是误会了,我既不想当什么和尚,也不想要什么净身!”
“为什么不想呢?”净礼和尚好奇道:“师父说‘千里送只鹅。礼深情意重!’,师兄净礼,师弟净深,多好!”
好像有什么不对,但乍一下竟说不出来。
姜望有些抓狂。
倒不是他的脾气这般好。只是一来悬空寺名头唬人,二来这和尚全程彬彬有礼,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啊呸!
管他什么笑脸人。
姜望吼道:“这跟你师父为什么这样取名没有关系,而是我,压根就不想当和尚啊!”
净礼和尚缩了缩脖子,眨眨眼睛,委屈巴巴地道:“净深师弟,你怎可吼师兄?”
“你不是我师兄,我也不是你师弟。”姜望有气无力地反驳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精神一振:“对了,日照郡的镇抚使已定下是田安泰!叫你师父赶紧去找他吧,他不是着急上火要收徒吗?赶紧去赶紧去,别耽误你师父的事!”
“咱们师父为什么要找田安泰?什么镇抚使不镇抚使的,师父说了,功名利禄如云烟!”净礼和尚有些严肃了:“师弟,你看不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