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建德是在与命运做抗争,但他失败了。
这个国家不是没有英雄,从囚车过市的孙平,到十里缟素的秦老先生,再到老将纪承……
天雄纪氏的覆灭史,可以视作阳国抗争史的一个缩影。
儿子死了,孙子再死,男人死了,女人再死。年轻人死了,老人接着死。
最后满门忠烈,以尸堆也没能抵住滔滔洪流。
国破山河在的悲凉,以身死国的悲壮,无能为力的悲哀。
我想我写出来了。
……
此外。
第一卷流下的诸多伏笔,在第二卷也已解开。
譬如鼠面不够那么强大,为什么还能作为十二骨面之首?
譬如冥烛为何能够示警姜望。
譬如张临川在枫林城之战夺走的鬼门关,和王长吉流下的眼泪……在第二卷葬送了白骨尊神的降世意志……
如此种种。
有一些细节,读者或者只是一扫而过,却是我为丰满这个世界所做的努力。
比如一些俚语、俗语,其实都是贴合赤心世界所原创的。
比如越城监狱里那些“松快”、“滚油”、“包房”之类的黑话,其实都是作者自己编造的,为了让这个世界更像点样,哪怕这只是一条非常微小的支线,浮光一掠的场景……
这些细微处的工夫,费而难惠,未见得能受读者喜爱,心血却不少用,但我还是这样做了。
我是生活上的随和主义,文字上的完美主义。
整个第二卷,单就创作部分,我写得还算满意。
以天青石矿脉为切入点,胡家,再到席家,一矿场一镇一城一域一国,环环相扣,以小至大,没有无用之笔。
重玄胜与重玄遵的竞争是一条线,白骨道内部的种种诉求是另一条线。
有两个地方印象比较深。
一个是天府秘境,尽管反转再反转,自觉已是辗转腾挪得十分精彩。但好些读者反应秘境写得不过长,从另一个方面,也说明这个秘境很受欢迎。
但我觉得……该结束就结束,该表达的已经表达完了,该埋的线也已埋下了,那就揭过,无论它有多精彩。灌水毫无意义。
一个是我在多角度解构阳国的破灭之时,在卷末的高峰来临前,有读者表示,不愿意看那一砖一瓦的碎裂。觉得无趣,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作者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