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他经历了漫长而煎熬的一生。
真的好煎熬。
因为那儿,没有他的阿烟。
他的阿烟长眠于地下,成了一座冰冷的墓碑。
醒来的时候,陆寒生的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水渍。
江幸川就坐在一旁,一脸复杂地望着他。
“陆哥,你是梦到什么了吗?”
这还是江幸川第一次见陆寒生哭。
虽然是在梦中哭的,但真的令人很震撼。
到底是梦到了什么,才能让他这个强大如斯的陆哥在梦中那般无助的落泪。
醒来的陆寒生定定地看了江幸川几秒,随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跟着起身,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走出了江幸川的办公室。
感觉自己被无视的小江同志,“……”
——
“想好了,你真的要离开陆寒生?”
门外。
刚要推门进来的陆寒生听了里头传出来的这么一句话,蓦地顿在了那。
“嗯。”顾清烟说,“我和他的婚姻已经走到尽头了。”
低沉浑厚的嗓音缓缓响起,“如果这是你深思熟虑的决定,那咱们明日就回帝都。”
透过病房门口的玻璃窗口,陆寒生看见顾清烟冲穆天玺微微一笑,“爸,谢谢您的支持。”
“呃……”陆寒生松开握着门锁的手,转身,离开。
走廊的灯光拉长了他的背影。
他一向挺拔的身躯此时看上去是那般的脆弱,那般的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