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女士眼眶泛红,发达的泪囊又忍不住要飙泪了。
她仰头,用力地将眼泪憋回去,然后抬手回抱顾清烟。
华女士轻轻地抚摸顾清烟的后背,嗓音温和地说,“妈妈都习惯了,没事的。”
顾清烟却满眼涩然。
你说一个人得忧愁,才能硬生生地把自己熬成白头?
顾清烟在看到华女士的白发后,才真正的意识到,这些年来,她的父母有多么的不容易。
她只想着自己过得不好,凄惨。
可他们呢。
谁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安稳是用什么代价换来的。
就好比她的妈妈,才四十多岁,就白了发。
有的人六十,都没有几根白发,可她却一头全白了。
染发剂都掩盖不住时光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
顾清烟不禁觉得心酸。
他们一家人啊,谁也不容易。
她寄人篱下备受摧残,而她的亲生父亲车祸昏迷多年,同胞的妹妹体弱,亲生母亲备受精神折磨,守着一个不知道何时才会苏醒的活死人丈夫,还要照顾体弱随时会嗝屁的小女儿,她有容易哪儿去呢。
换位思考。
其实他们谁也没有比谁过得更好。
只是顾清烟自己先入为主,觉得自己最委屈。
可实际,真的就只有她最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