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过去了最少应该有两百年了,那可能是“某种植物根须”的东西依旧如同刚刚摘下来的一样,只是看着那植物的根须久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头晕目眩,甚至感觉自己的意志都会被吞噬,进而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
婆婆立刻关上了盒子,阻止了阿雅和妹妹继续观看。
而阿雅看向婆婆,她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去看那盒子里的东西。
阿雅不知道为什么。
婆婆说:“这就是第一代的岛主留下的东西——神明的旨意之章。”
妹妹回想起了上面的文字,上面的很明显不是蛇人语,甚至不是第二纪元已知的任何一种文字。
“这上面是文字吗?”
“还是某种符号,或者是乐符?”
“只是,什么样的人写字不用笔,而是用这样的奇异之物来代替笔画呢?”
“神明的旨意之章里的章又是什么意思,是文章的意思,还是乐章的意思?”
阿雅和妹妹都很奇怪,不过哪怕是侍奉了上一代岛主一辈子的婆婆也无法解答她的疑惑。
阿雅回想了一下那东西的模样:“这好像是一封什么信呢?”
婆婆说:“如果说信,感觉有些太过勉强,不过这种想法之前的岛主也有过。”
“只不过岛主猜测,它可能不是写给人的信。”
阿雅:“不是写给人的,难道是写给神明的?”
婆婆摇了摇头:“或许也不是写给神明的,而是……写给这个世界的。”
阿雅愣住了:“写给这个世界的信?”
妹妹也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婆婆:“因为它能够代替神明向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下达旨意。”
阿雅和妹妹彻底瞪大了眼睛,好像有些明白了神明的旨意之章这个名字的真正含义。
老人无比严肃地告诉阿雅还有她的妹妹:“虽然我们从来都不知道它到底源自于哪一位神明,但是它拥有的力量远超过我们的想象,甚至超越了我们对神明的想象。”
“实际上,我们也不知道它究竟能做些什么,又真正具备什么样的力量。”
“创造出它的存在,又到底是为了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我们就好像一个野人爬上了一艘魔晶蒸汽船一样,胡乱地转动着他们的转盘,偷偷地使用了它的力量,又用我们认知的角度去给它取了一个我们所能理解的名字。”
“我以为我们所看见的它爆发出来的力量是全部,或许那只不过是它微不足道的一丝,就好像野人掰下了一个机械手柄,发现头顶上的灯亮了,然后发出欢呼声,以为这就是这艘船的全部了。”
阿雅看向了那个盒子:“创造出它的神明不知道它吗,难道不知道我们在偷偷使用这股力量吗?”
老人摇了摇头:“不知道。”
“或许是不知道,或许是……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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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
月色圣殿的总部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一个看不见的影子的存在,还有一个奇奇怪怪的戴着戒指就像是戴着王冠的大脑袋蜻蜓。
如同植物园的神庙里,角落里长满了蕨类,藤蔓爬满了墙壁。
露天神殿的喷泉池中央竖立着月色之神的神像,周围高大的墙壁上描绘着七位鲁赫巨神的符号和轮廓。
伴随着乐声。
水池之中散发出了强烈的荧光,一条条荧光根须飘出了水面环绕在了整个神殿之中。
侍奉神明的舞者跳起了祭舞,还点燃了高高的篝火,乐者弹奏着乐器。
周围的植物都在异变。
植物疯长,巨木树冠低头仿佛在致意,水光雾气朦胧折射着光线。
空气中漂浮着一个又一个亮点,这场面恍若绿野仙境。
这一切,都是月色之神在讨好神像头顶上的那个“大头蜻蜓”。
“大头蜻蜓”很高兴。
夜深,祭舞结束的时。
“大头蜻蜓”震动着翅膀,飞到了亭子里的某个身影肩头。
神问得意洋洋的“大头蜻蜓”:“你的信写好了?”
之前某位神话向“大头蜻蜓”进行了请示,不过“大头蜻蜓”似乎玩得不亦乐乎都有些忘记了,而更重要的是一只大头蜻蜓该怎么写回信呢?
“大头蜻蜓”犯起了难,然后看向了水池之中蠕动的荧光藤蔓,她将月之魔蕨的根须给拔了一节又一节,贴在了信上面,终于凑够了笔画。
完美的杰作。
“大头蜻蜓”很满意。
可是最后发现,当信写好了她却发现周围竟然没有彩虹树,根本没有办法寄出去。
“大头蜻蜓”左看右看,然后不耐烦地将信扔掉了,直接通过权柄呐喊。
“三叶人!”
“去找大灯笼。”
声音传入另一个神话的梦中,将其给吓得醒了过来。
而月之魔蕨则看着那封信跌落水池。
她刚刚才被从本体上抽下来的根须,现在就没用了,等于是白抽了。
她也不敢说什么,甚至还不敢将那封被扔掉的信捞起来,哪怕稍稍露出一丝心疼的模样。
而那封信则随着水池荡漾飘入渠中,随着水渠飘向远方,最终汇聚向河流。
其又随着河流而下,最终落入了一个岸边等船的人的手上。
“咦?”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