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格没有丝毫异样,道:“哦,看淮如谋杀许莫受审的视频。”
他拔掉平板上的耳机,就听法官在念叨:“承认死者已无生命迹象需被终身□□”
两个终身□□,够她把牢底坐穿了。
甄意拉了一个软凳坐下:
“有没有说淮如为什么要杀许莫?她和许莫的关系查清了没?”
“没有消息。”言格简短地说。
心里却想,他应该去看看淮如。
“还是你上次说的吗?”甄意嘀咕,“淮如非法制药卖给许莫?两人因为药物还是金钱闹了矛盾,就窝里斗了。这么说,许莫的病情全是淮如的药物害的吗?”
她一手关掉平板,心里有点儿难过,许莫,其实也很可怜啊。
但不管怎样,她的生活还是要继续,这些事情也该告一段落,抛到脑后了。
最近,所有的媒体都在宣扬她是个奇迹,还冠上了什么“职业偶像”“人生赢家”的头衔。她已经不敢开机,连出门都要全副武装。
说实话,这些虚名,她还真一点儿都不在乎。
又不能陪她过一辈子,而能陪她过一辈子的
她转眸看他,不经意笑了,从袋子里拿山竹剥了起来。
剥掉厚厚的壳,手变成红紫色,捧着小小的白色果肉递到他嘴边:“喏。”
他垂眸看着她手里的果肉,睫毛眨啊眨,有点儿不自然,又看看她,最终还是张口,嘴唇轻轻一抿,含了进去。
饱满多汁,酸酸甜甜的。
甄意塞了一瓣到自己嘴里,笑问:“言格,想吃钻石水果吗?”
冰冻水果初吻深吻
他把山竹咽下去,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一瞬间觉得有点儿热。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看到他已经不好意思把眼神挪过来了,她才低下头继续剥山竹。可想起他趁她不在,偷偷看她的视频,笑意再也忍不住,脸上的笑容一寸寸放大。
他察觉到她在笑,目光挪过来,见她简直是花枝乱颤了,纳闷:“你闻到笑气了?”
“没。”甄意摆摆手,一个劲儿地笑,“没事儿,就是刚才看到了一个特闷骚的男人。”
言格极轻地拧了眉,他并不理解“闷骚”的意思,但这种词汇肯定不是他。
他只听到了“男人”,哪个男人能让她笑得这样开怀?
胸口有点儿郁结,他闭了闭眼。
为什么那个男人也跑来医院了?
想了想,清淡地说:“甄意,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那种男人,不好。”
“诶?”甄意好奇,“为什么不好啊?我挺喜欢的。”说着,把剥好的山竹递到他嘴边。
他不吃,别过头去。
她也不劝,过一会儿,他又回头看她。她边吃边笑,像吃了什么不对劲的药,或者被人点了笑穴。
“”
言格被她的笑容弄得不自在,且他躺着,她坐着,近距离看着他,有种她瞬时会从天空上吻下来的感觉。
他更加不自然,动了一下,想别过头去,却又不太想。
她眼眸纯净,凝视他几秒,问:“要坐起来吗?躺久了不舒服吧?”
“嗯。”他试图起身。
甄意赶紧擦干净手,去扶,顺势坐在沙发上;
他坐起来,头一歪,便靠在了她肩头。
甄意瞬间静止,仿佛他是靠进了她心里。
阳光走过地毯,照在她光露的脚趾头上,暖暖的。
她轻轻揪着手指,一动不动,身体好像僵掉了……
唔,不知是因为在病痛中,还是因为言栩的沉睡,他这些天好像格外柔弱。
她小心翼翼地扭头看他一眼,他阖着眼帘,睫毛又黑又长,鼻梁高高的,呼吸有些沉,却还均匀。
不是说躺累了么,怎么才坐起来就靠在我肩膀上又睡了,我又不是枕头。甄意腹诽,又囧囧地望着天。
心里纳闷,嘴上却没说。
想起司瑰偶尔靠在她肩上,才靠上去就跳起来踹她一脚:“甄意啊,你长点儿肉吧!硌死我了。”
她挺好心的,小声嘀咕:“舒适度很差吧……”
“很好。”他闭着眼睛,声音仍然虚弱,轻轻飘进她耳朵里。
好心的房主对租客建议:“你可以靠在我腿上,腿上肉比较多,像天鹅绒枕头,你现在用的是荞麦枕。”
“荞麦枕对身体好。”他说。
说完却身子一斜,枕去她腿上。
太突然了!
好痒!
甄意差点儿没忍住一个激灵。
“昂~我有痒痒肉!等一下。”她拖起他的头,一手赶紧在腿上搓搓又揉揉,“呼,这下好了。”
她不知道她的手指深入他的发间,也叫他头皮发麻,心弦轻颤。
她的腿的确很舒服,柔软,弹弹的,像果冻,他又想睡了。喝下许莫的药后,他花了很长的时间自我催眠,现在总算好了。
只是,似乎用力过度,心灵和思绪都有种静得起不来了的无力感。
他脑袋有点儿沉,安枕在她腿上。心里也安静下去。
她觉得这个动作太亲昵,不禁心里欢喜。想让他舒适,所以乖乖坐着不动,手指却不听话,忍不住缠着他的短发在指尖绕来绕去;
他睫毛轻轻颤一下,却没睁眼,她不安份拨弄他头发的感觉,其实很舒适惬意。
“甄意。”他低低唤她。
“嗯?”她一僵,手指不动了。却还不甘心,指尖又戳了戳。
“不是说这个。”他嗓音略沉,“对不起。”
“诶?”她倒是讶住,“怎么了?”
“言栩车祸那天的事,对不起。”他靠在她腿上,睁开眼睛,眼眸清黑而深邃。
这些天,脑子里总不由自主回想起她凄惨而惊恐的哭声:“言格,你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我会害怕。你这样我会害怕!”
一想起,心就疼,怎么心理暗示都没用,都解救不了。
对他来说,世上只有这种疼痛,用催眠治不了。
可偏偏,他的痛,只有这一种。
甄意愣了愣:“没事啊,说什么对不起。我都不介意的。而且,幸好你没听我的,因为你的坚持,言栩获救了啊。”
话这么说,心里却温暖得骨头都快化了。
其实,他多在意她。
想着,她又有些难受:“言格,你别太难过了。虽然不能说言栩一定会什么时候醒来,但,他至少还活着啊。”
他若有似乎地“嗯”一声,阖上眼睛:“我知道。”
探视间里,很安静。
淮如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虚空。
良久,门开了。
她一动没动。
又过了一会儿,来人走过来,做到了她对面的椅子上,目光凉淡,毫无感情,看着她。
淮如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心里有些恨,更多的却是不甘。
他们的人生,分明起点一样,却为何天差地别?
作者有话要说:嗯,说一件有点儿不好意思说的事。这是第一次说,以后也不会再说啦。
文章基本写完四分之三了,还有一章,就到最后一卷啦。撒花。
嘿嘿,希望在看的妹纸陪着9走完最后一卷吧,也希望咳咳,在别的地方看文的妹纸来晋江支持正版吧。
之前从来没有说过这种事,是因为9不靠这个吃饭么,也不太在意,也比较懒,所以写文那么久从来没弄过什么防盗章,也没号召大家非要看正版,也没说过看个正版也就坐几趟地铁的钱。
因为写文全是兴趣,觉得,大家喜欢就支持正版,不够喜欢也不勉强。
但是吧,因为9很喜欢自己文里的男女主角,所以希望被更多的人看到。而被更多看到最有效的途径,就是首页金榜啦。
阿基米德曾经和金榜擦肩而过,有点儿遗憾。这次弗洛伊德也是在上边沉沉浮浮。就有点儿想争取一下。
之前我试过连着两天双更,当时说有点儿私心,就是为了这个。可那段时间太忙,坚持不了。最近又坚持了好几天,然后就一直在金榜上打擦边球,一上一下。前一秒还在,后一秒就下去了。
还想在坚持,可是,在字数方面,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了。
若不是真的快没休息时间了,也不会说这些号召的话,是真的要撑不住了。
所以,想请大家帮帮忙,如果真的喜欢这篇文,如果真的有一种因为喜欢所以希望更多人看到的心情,就请支持正版,让更多的人看到这篇文吧。
这样说,也是为了让更多的读者知道,算是也为9的下一篇文打基础。
其实写这类文之前,编辑和读者就劝过我,说这种题材适合有一定的读者基础了再写,那样会意想不到的惊艳,但我忍不住,扛着小真空的背景就上了。因为比较冷,所以休息久了就会被遗忘,开新文不会有人惦记,也不会有人等着抢沙发撒花。
每写一篇文,都是从0开始。
冷得不行了,就只有几个真爱读者在文下跳来跳去地撒花打气。然后还有读者天天紧张兮兮地看我的文章积分,看各种榜单,各种投雷,都为了9。真的感动得不知道能说什么,也正是因为有你们,所以我写文一直都很开心,并不在乎别的了。
当然,更多的读者在看完一篇之后,告别之后,隔得太久,就忘了再回来看看了。
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大家一起走过一段路,然后各自奔天涯,然后上了各自新的旅程。所以,亲爱的弗洛伊德的最后一段路,希望大家来晋江,一起陪着9走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