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库特波夫咧了咧嘴,脸上的刀疤和皱纹搅在了一起。
收起望远镜,对身后的队友们打了个手势,他取出钩锁从雪地上站起身来。
“准备一下,两分钟后出发。”
就在阿尔法小队开始行动的同时,难民营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四架黑鹰直升机全部被打了下,两架重型运直也下来一架,逃了一架。失去了空中火力的支援,原本防线稳固的佣兵们,瞬间从略占优势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全身覆盖钢铁的外骨骼确实很强,但再强的装甲也架不住暴民们的围攻。尤其是脸上挨了莫洛托夫鸡尾酒的家伙,整个人连同装甲一起都变成了火人,那才叫一个惨。江晨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窒息还是烫死的,也不清楚究竟哪种死法更人道,他只记得某个可怜的家伙身上的火熄灭的时,外骨骼前装甲的钢板都被烧红了……
当这些教徒们的凶性被点燃,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还真不是吹的。
战斗结束后,暴民们向天空鸣枪扫视,大吼着宣泄着胜利的喜悦。十名鼻青脸肿的佣兵被绳子捆着,押到了难民营的广场上,被二十余名壮汉给按着跪在了地上。
一不做二不休,扛着步枪的萨米走到了广场中央,硬着头皮当起了将同胞从“奴役”中解放的英雄。这个身份的变换不仅仅是他不适应,跪在地上的那十几名佣兵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明明在三天前,这个萨米还只是箭头公司养的一条狗。
“当我得知发生在第7研究所的屠杀,我很愤怒。”
走到了广场中央,站在了这十名俘虏的面前,萨米残忍地咧嘴笑了笑,环顾四周围观的难民们。
“很多人可能会困惑,我们为什么要站出来反抗。仅仅是因为他们杀了几个我们的同胞?错了!真正让我愤怒的不是他们将我们的人抓取,用刀子挖出他们的肝脏,而是他们将我们视作牲畜,用饲料圈养我们,再在他们需要的时候,从我们中拉一批出去送死,躺在手术台上陪着他们进行无聊的人体实验,而我们却将这一切视作理所当然!”
“这绝对不是理所当然。”
萨米压低了声音,同时拉上了枪栓。仿佛猜到了他准备做什么,几名佣兵惊恐地看着他,向后缩着,却被身后的人牢牢地按住,只能用被封住的嘴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动弹不得。
“我们不是被圈养的骆驼,我们是沙漠上的恶狼,我们将用我们的利爪和牙齿,撕碎那些压迫我们的异教徒!”
声音重新慷慨激昂了起来,萨米调转枪口指向了那排被按在地上的佣兵,咬牙切齿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