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摩洛国。
柳浩天的眼睛一亮。
立马划开屏幕锁,他将电话打给了新国大使馆。
……
火光映照夜空,如划破夜的流星,惊扰了每一名卡加延市居民的美梦。爆炸即使再数公里外都清晰可闻,一度让人以为那是游击队进攻政府军的炮火。
直到最后一刻,机长也没能成功重启抛锚的引擎,客机被迫在卡加延市中央硬着陆。
机头以30°角与公路亲密接触,钢铁碎片与水泥石块一同分崩离析。客机保持着恐怖地速度在地面滑行,街道上的车辆如树叶般被机翼削飞到了空中。如利刃般嵌入两侧大楼,在削开两堵墙后,两侧机翼被双双折断。
机身被肢解成数段,机头开始飘逸。
人们哭喊着四处逃离,躲避那飞舞的碎片,在废墟中寻找自己的亲人。
如被戳破的血袋,沸腾的鲜血随着燃油,在寂静的街上留下了一条血与火的行径。
那画面,如同地狱。
灾难发生在一瞬间,留给死者的痛苦也只在这一瞬间,然而留给生者的痛苦却是永远的。
无论是精神意义上,还是现实意义上……
那件被小曹死死捏在手中的串着塑胶弹珠的背心,早在飞机解体之初,便随着他整个人被撕成了碎片,被那翻卷的气浪冲出了机舱外。无数塑胶弹珠在墙上街上摔碎,无色的液体在与空气接触的一瞬间,遍化成了深邃的墨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在了风中。
空难现场,废墟的中央。
男人用血淋淋的双手,刨开碎石瓦砾,嚎啕着将奄奄一息的妻子搂在了怀中。
“塞莱娜,快醒醒,你会没事的,我带你去救护车那,坚持住——”
可就在这时,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被他搂在怀中的女人,此时正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残缺的牙齿渗入了血肉,那血丝密布的双眸没有半点生机,散发着令人恐惧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