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还有被血污书写的,不堪入目的文字与图案。
“好了,刚子,节哀你是个好伙计,别这么难看了。要不你来我们那?”理着寸头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走到了赵刚的身旁伸手勾住了他的肩膀,安慰地低声道。
他叫马钟成,刚才的战斗中和赵刚蹲在一个火力点。可谁也没想到,在这本应庆祝的时刻,居然会碰上如此的惨状。
血,为这胜利蒙上了一层阴影,如同一盆冷水泼在了每个幸存者的头上。
“我,我要杀了他们!”跪在地上的赵刚突然站了起来,面色狰狞地提起了步枪。
“冷静!冷静点,别冲动啊!”
“你一个人能做个什么!先把他枪拿掉”
几个和他关系不错的幸存者赶忙上前拉住了他,扣住保险将他的枪夺下,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站在一旁围观着的赵东宝则是手脚冰凉,额头上冒着冷汗。与他状态相同的不止一个,见到这般惨状,所有人都不禁胆战心惊了起来。
谁能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自己家?那如蝗虫一般的匪徒是不挑食的。
在废土上,最可怕的不是丧尸,也不是强如死爪的异种。
而是会主动找上门来的匪徒。
即便是实力小的幸存者团体,只要避免与危险的异种接触,避免夜间出行,还是能够豁免绝大多数危险的。然而在面对以狩猎同类为生的匪徒时,一切求生的手段都不管用了。
如果战败,男的会被屠戮,女的会被掠夺凌-辱,食物抢光,带不走的砸光,用暴力宣泄对末世的绝望
残忍?这才是末世的“正常”。
江晨的喉结动了动,凝视着那颗倒在血泊中的人头。望着那翻白的眼睛,他总觉得胸中有些堵。
是因为我抽调了这些小团体本就不多的战力,所以才导致了这场惨剧吗?
“这不是你的错,从墙上的弹孔来看,对面至少具备机枪之类的重火力。这种只有两个家庭规模的幸存者团体即便你没带走那个叫赵刚的人,也只不过是多死一个人罢了。”孙娇察觉到了他的沉默,于是在私人频道中小声地说道。
她实在是太了解他了,即便此刻看不到他的脸。
“重机枪地上有车胎的痕迹。车载机枪?”江晨皱了皱眉,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面罩。
走到了赵刚的面前,江晨对着这个双眼通红的男人,沉声问道,“这么急着去报仇,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显而易见,墙上留下了他们的记号——”马钟成苦笑道。
“灰蛊佣兵团,是他们我要杀了他们!”赵刚龇目欲裂,挣扎着想要摆脱同伴的束缚,他此刻只想冲过去将那群野兽杀个干净。
灰蛊佣兵团?
江晨愣了愣,随即看向了那个被用鲜血绘成的符号。连续弯曲的s,说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启动了地图,淡蓝色的全息荧屏交织在他的眼前,他记得很久以前在第六街区时,某个被他毙掉的倒霉蛋透露,灰蛊佣兵团的驻地在松-江区的实验小学。以前尚未扩建别墅时没感觉到,但走到了这里他却发现,灰蛊佣兵团这个老冤家的驻地似乎离青浦还挺近的。
此刻,周围的幸存者们都注视着江晨,等待着他的反应。
虽说他们也很清楚,发生这样的事不能怪鱼骨头基地抽调了他们的战力。然而他们还是不禁有些期待,这位刚带领他们战胜了尸潮的“领袖”,是否能做出某些表示。
至少这样的意外总归是出现在远征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