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别说是等边三角形了,就是画个圆、画个正方形,扔地上平放着一样没有上下之分。
不过这么说又显得他抬杠了,于是他也就闭着嘴没有指出来。
那小伙子却只听见了他的夸奖,并没有注意到他脸上微妙的表情,挺起胸膛自豪地说道。
“这倒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们尊敬的圣父想出来的!”
“圣父?”
没有家人愣了下,正想问这圣父又是什么,一道陌生的声音从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
“那都是我的朋友们擅自送我的一些虚名,请不要放在心上。”
听到那声音,没有家人回过头去,只见一名披着白色长袍的男人面带笑容的朝他走来,并礼貌地伸出了右手。
“我叫扎尹德,来自金加仑港。”
“噢噢,扎尹德先生……幸会。”没有家人和他握了握手,不过并没有报出自己的id。
那个叫扎尹德的男人倒也没有追问他的名字,只是阳光和煦的笑了笑,接着解释说道。
“我的同胞们对平等的理解还很抽象,所以我就想到用一些形象的办法来便于他们理解。其实说穿了,所谓平等无非那几句话,让耕者有其田,劳者有其屋,工商业者得以自由发展,知识分子能获得尊严……我们打算将人们需要的东西平等地分享给所有人,而不是让这些本该属于每一个人的东西都掌握在一小撮贵族的手里。”
听完他的话之后,没有家人由衷地赞叹了一声。
“没想到婆罗行省能有您这样的思想家。”
扎尹德哈哈笑了笑说道。
“您误会了,我可不是什么思想家,我想……我应该属于行动派。我所创办的平等会就是秉承行动大于空想的理念,比起在报纸上书写我们的理想,我们更愿意通过行动来践行我们宣扬的平等!当然,现在的我们还太弱小了,需要朋友您这样的有识之士的支持。”
听到这句话,没有家人不禁腼腆一笑,轻咳了一声说道。
“您太客气了,比起我这种没什么理想的乐子人来说,你们才是真正的有识之士。”
说着,他从兜里取出一张百元钞票,在一众小伙子们激动的目光下塞进了募捐箱里。
“一点微薄心意,不成敬意,希望能帮上你们的忙……另外,我叫家人,你们喊我家人就可以了。”
“家人……”扎尹德反复琢磨着这个词,眼睛忽然亮了起来,“这称呼不错……”
朋友、战友这些词,多少还是显得有些生分了些。
然而家人这个词不一样。
这个词仿佛蕴含着某种神奇的魔力,能在一瞬间将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拉近成亲密无间的状态。
扎尹德越想越觉得发明这个词的人简直是天才。
接着,他不再犹豫,看向站在一旁的小伙子们说道。
“我们的规矩得改一改,以后平等会的会员与会员之间均以家人相称,我们要像一家人一样团结!”
一众小伙子们都精神振奋地看着这位“圣父”大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是!家人!”
站在一旁的没有家人,被这帮人一口一个“家人”的称呼雷的是外焦里嫩,连忙解释说道。
“我的意思是,我的名字叫家人,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哎!你们倒是听我说两句。”
他想给他们纠正过来,但好像又已经来不及了。
这些人的学习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新的设定,最终他也只能放弃了劝说。
其实,叫什么都是次要的,关键还是得看做了什么。只要他们心里想的是团结所有人,叫平等会和叫家人会又有什么区别呢?
没有家人在心中如此说服了自己。
而且,这个叫扎尹德的家伙,看起来似乎是要比那个拉西靠谱那么一点儿的。
后者虽然是个有本事的人,但做事儿的手段确实粗暴了点。
看在废土上受苦难的幸存者们的份上,他衷心地希望自己的名字和那张一百元钞票能给他们带来一点点好运……
要是他们真能成功就好了。
……
另一边,海北市的废弃城区。
自从盘踞在这一带的火炬被打垮了之后,这一带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热闹了起来。
只见歪歪扭扭的混凝土建筑残骸附近,一片叮叮咣咣的声响。
拎着铁锹的威兰特人士兵面朝废墟背朝天地干着活儿,恨不得把这一片暴雷整个挖翻过来。
法弗里还就不信这个邪了,自己的运气真有那么差,脚下的那片废墟除了一地的混凝土碎渣啥也没有。
变种人修筑的堡垒底下挖不到东西,他便下令扩大了挖掘范围。
人手不够用,他便再向科尔威再要了1000名劳工的增援。
整个工地上尘土滚滚,远远的看上去就像他们和联盟打了起来。
战地老觉得这家伙多少有点疯了,不禁埋怨自己的好兄弟们下手太狠。
而事实上,法弗里也确实如此。
此刻的他就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和脚下的废墟彻底较上了劲儿,弄得一众属下们苦不堪言。
也就在这时,一道惊喜的叫声忽然从工地上传来。
只见一名拎着铁锹的威兰特人士兵,带着满身的泥浆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在喊着。
“长官!我们挖到东西了!”
正啃着干粮的法弗里闻言一喜,连忙将鞋拔子一样硬的牛肉干和冷面包塞进兜里,脚步匆匆的朝着那名威兰特人士兵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