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需要我们,”边缘划水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只瘟疫冠军,咧嘴一笑接着说道,“而且,敌人此刻的注意力必定在卫府军事基地那边,现在正是拿下血山的最佳时机!管理者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将藏在血山深处的那座母巢拿下!”
“了解。”那个阿尔法点了下头,防毒面具飘出白雾,“我们会尽全力支援你们。”
边缘划水笑着问。
“我已经自报了家门,你呢?叫什么名字?你们的队长在哪?”
那人言简意赅道。
“阿尔法1006,我们的队长无处不在,不必在意,你和我对话就好。”
边缘划水愣了一下,随即笑着伸出了拳头。
“这名字也太长了……就叫你阿六好了。”
那人点了下头,和边缘划水碰了下拳头,将手中的武器重新上膛。
“说下你们的计划吧。”
边缘划水:“我们打算直接进攻母巢的本体,只要解决掉瘟疫的源头,那些变种人根本不值一提。”
阿六神色漠然地看着他。
“你们携带了大当量炸弹?”
“不需要用那玩意儿。”带着二十只吃的和肉山似的啃食者,负债大眼从后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说道,“用它们就够了。”
这是最小的几只了,再胖一些的家伙根本挤不进来。
也不知道为啥,明明落羽老弟的子实体都知道控制“身材”,他养的这帮家伙却像个弱智一样,整天只知道胡吃海塞,然后把自己弄成个球,除了帮忙搬搬东西或者修个桥,正面战场一点用处都排不上。
不过现在好了。
总算是有他们派上用场的机会了。
看见那些子实体,阿六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随即点了下头。
“明白,我会掩护你们。”
两支队伍兵合一处,一转先前出现的颓势,重新朝着血山深处发起了进攻。
穿着生物学动力装甲的瘟疫冠军一共有五十只,先前阿尔法特遣机动队已经击毙了十只,还剩下将近四十只。
这些家伙的能力各不相同,就和那些瘟疫僧一样,有着扭曲的形态和出人意料的战斗方式,且战术之残忍令人头皮发麻。
不过对于阿尔法特遣机动队以及死亡兵团来说,这种程度的恐惧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尤其是后者。
他们可是一群连浪潮都不放在眼里的家伙,甚至敢于拿着最原始的武器,朝着数百倍于自己的子实体和进化体发起冲锋。
如今他们的装备已经今非昔比,自然更没有皱一下眉头的理由。
血腥的厮杀在坑道各处持续着,浓烈的血腥味甚至盖过了孢子散发的腐臭。
双方都有着坚决捍卫的信仰和绝不容退缩的理由。
也正是因此,双方同样承受着巨大的伤亡。
很快剩下的四十只瘟疫冠军只剩下了一半。
而剩下的一半也大多气喘吁吁,恢复力和体力双双濒临了极限。
站在“宫殿”中的索多,脸上渐渐浮起了一丝惊恐,先前的兴奋叫嚣再也看不见。
它能感觉到信徒们生命的流逝,能够听见瘟疫之主的悲鸣。
它所信奉的神灵在呼唤着它,催促它不惜一切代价挡住那群粗鲁的家伙。
然而那群粗鲁的家伙却像无穷无尽的一样,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地有人从后面填上来,即使是兽王陛下的亲卫都架不住那连续不停的拷打。
肥硕的身躯颤抖着,它抖动着蛤蟆似的腮帮,嘴里发出一声咕哝。
“尊敬的瘟疫之主……您的仆人靠着这副孱弱的躯体根本挡不住他们,请赐予我更强壮的躯体,我一定替您将他们吃个干净。”
它碎碎念着,丑陋的面孔写满了虔诚,却无人回应它的祈祷。
不只是那藏在深坑之中的母巢,就连操纵着一切的“兽王”都绷紧了神经,对于眼前的局面错愕不已。
尤其是兽王。
他本以为卫府军事基地遭到威胁,联军至少会调集各个阵地的兵力回防,却没想到他们仍旧不打算放弃血山这座阵地以及几乎陷在山上的阿尔法特遣机动队。
增援这座山头的部队至少有3000人,而且大多都是觉醒者。
他们悍不畏死的打法,就连那些阉割了痛觉的瘟疫僧都感到了一丝恐惧。
他本来不想亲自出手。
但若是不解决掉这些麻烦的家伙,他怕是没机会从这儿出去会会那个管理者了。
惨绿色的眸子瞪着站在面前的一众士兵,直接操纵着一只瘟疫冠军的兽王从嘴里发出了一声威呵的低吼。
“让开。”
那声音带着一股精神上的威压,就像食物链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制一样。
然而更令他错愕的事情发生了,那些人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非但没有露出恐惧的表情,反而一双双童孔中都印上了兴奋的神采。
“卧槽,这玩意儿会说人话!”
“!这回特么应该是真·boss了吧?”
将手中的霰弹枪上膛,法外狂徒兴奋地嚎了一嗓子。
“兄弟们!开团!”
回应他的是一声声叽里呱啦的叫喊。
“喔喔喔!”
“???”
看着这帮情绪突然沸腾起来的家伙,兽王一时间愣在了那儿。
直到一枚枪榴弹在他的面前炸裂,他才一脸怒容的怒吼了一声,朝着那群吵闹的家伙冲了上去。
他的右臂如同一柄战斧,仅仅一个横扫便将挡在面前的家伙连人带盾顶飞了出去。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面对他的暴虐和强悍,那些吵闹的家伙却是更加兴奋了。
那一双双燃烧着战意的童孔,就好似盯上了某个美味的猎物。
也正是这份傲慢无礼的不敬,让燃烧在他胸中的怒火愈发下的沸腾。
这帮弱小的人类玩意儿……
他们都是受虐狂吗?!
胸中积蓄着前所未有的暴怒,兽王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却发现自己的精神竟然控制不住那失控的情绪。
暴虐的力量流淌在他的血管中,前所未有的不受他的意识支配。
那种感觉就和对食物的渴望一样,同样是生物的本能。
之前的他之所以能控制住情绪的起伏,做出最冷静的决策,仅仅是因为置身于圣域的他并不具备存在于凡世的实体。
而他已经脱离凡世的肉体太久,早已经遗忘了克制本能的办法。
“吼——!”
被彻底激怒的他就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杀向了那群阻挡在他面前的蝼蚁们。
而看到他这副急躁易怒的模样,那些玩家们却只觉得这boss做的逼真。
尤其是那个最先被挑飞出去的家伙。
只见回到线上的他咳出一口鲜血,一边咳嗽着一边兴奋地叫喊。
“兄弟们再加把劲!”
“这boss急了!”
……
另一边,血山地下岩体的深处。
阿六带着边缘划水和负债大眼一行人继续前进着。
阿尔法特遣机动队的残余力量基本都在这里了。
而令人唏嘘的是,原本满编一千余人的大队如今竟只剩下了112名队员。
至于边缘划水这边,除去十几名弟兄之外,就是负债大眼养着的那二十只造型别致的“宝宝”了。
此刻他们脚下的这条通道,是阿尔法特遣机动队牺牲了近千架无人机以及上百名队员测绘出来的道路。
根据对第十三中队阵亡小队员尸体的追踪,他们已经锁定了那个母巢的大致位置。
血蹄氏族的大部分的瘟疫僧都被牵制在了那个叫索多的先知的宫殿附近。
本该戒备森严的这里却反而没有多少守备力量,只有几十只瘟疫。
边缘划水估摸着应该是血蹄氏族的指挥体系出了问题,否则那些家伙明明部署了周密的计划,不至于在这种关键的地方出现破绽。
比如——
那个瘟疫之主必须借助“兽王”或者“先知”才能与下面的喽啰沟通,毕竟那些瘟疫僧并不是它真正的子实体。
如果兽王和先知同时出现了无暇顾及的状况,极有可能让通讯手段本就原始的手下出现指挥系统阻塞的问题。
事实上,别说是那些变种人,他们自己的指挥系统在这种复杂的坑道地形也不总是能奏效,信号经常时断时续的。
即便不考虑火炬隐藏在坑道中的电磁脉冲陷阱,那些坚固的岩石本身便是天然的屏障。
边缘划水不知道阿尔法那边是通过什么办法维持组织度的,但他们这边确实得依靠“线下定时联络”的外挂来传递一些重要的信息。
“有什么问题吗?”
见死亡兵团的兵团长不断瞥向自己,阿六向他投去没有感情的视线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