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空旷的广场,入口处坐落着一座钢筋铁板与木桩混搭成的围墙,那厚重的门板紧紧关闭着,两侧的哨塔上空空荡荡。
驻扎在这儿的变种人撤退的很匆忙,一些装备甚至都没来得及带走,就这么扔在了围墙上。
二十余辆奇美拉装甲车在围墙的外围一字排开,十几个背着炸药包的玩家小跑着上前,将烈性炸药放在了墙角下。
看着队友从墙边撤回,站在队伍中的边缘划水在通讯频道中大喊了一声下令道。
「引爆!」
一名玩家立刻握紧了手中的起爆器,紧接着一道道橙红色的火光便在围墙的边缘炸响。
连同那座破烂不堪的门楼,这座由垃圾堆砌而成的围墙顷刻间被炸飞了出去。
「前进!」
各兵团长下达了命令。
一辆辆奇美拉装甲车发动了引擎,在一群端着步枪的玩家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踏进了这座罪恶的营地。
从炮塔中探出了头,扶着舱盖的鼹鼠在通讯频道中大声下令道。
「注意仔细搜索每一个角落,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变种人!不接受投降,格杀勿论!」
通讯频道中传来整齐划一的回答。
「收到!」
不只是骷髅兵团。丛林兵团也是一样。
走在最前面的杀鸡老兄就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那钢铁的躯壳上沾满了碎肉和血,嵌在左臂的链锯还在呼呼地疯转着。
如果不统计奇美拉装甲车的人头数,他这次大概是拿下了全场最高的击杀数。
毕竟从第一天开始,他就在这儿突突突那些绿皮肤的野兽了,比其他各兵团来的要早的多。
而除了他之外,击杀数第二高的便是垃圾君了。
弥漫的灰雾为擅长近战的他提供了绝佳的掩护,如果不是变种人的皮肉过于糙厚,一些义体改造的变种人战士本身也是近战的高手,他的击杀数
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众人在进入这座巢穴之后,便谨慎地向前推进着。
虽然已经进入了奇部落的老巢,但却没有人掉以轻心。
一个是因为这帮绿皮的畜生还没有死绝,时不时会有一两只独狼跳出来,另一个原因便是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幕彻底击穿了人类良知的下限,让目睹着一切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咬牙切齿。
这里是三年战争时期居民定居点的旧址。
两个世纪前,这儿曾临时安置了数十万人甚至更多。
然而如今这里却变成了地狱
看着悬挂在木质支架上的腌制品,和正在晾晒中的人皮以及数不清的骨制品,我想静静只感觉胃带一阵抽搐。
他玩这游戏不算太久,但也赶上了落霞行省的战争,自觉还是见过一些残酷的画面。
然而和眼前这纯粹的邪恶一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了些。
威兰特人虽然不把其他各族当人,但也很少为了突突而突突。
变种人则完全不同。
在它们的眼中旧人类只是家畜,因此不仅仅会把俘虏随意地丢进油锅,还会把他们的骨头做成器皿,并发明出了一系列血祭文化,以此证明其血统的优良和支配地位的合法。
猎物的惨叫对它们来说是最悦耳的声音,为此它们还特地从旧人类的历史上借鉴了不少反人类的酷刑。
看到一具被钉在石床上剖开肚子的尸体,这位还粉嫩着的萌新终于还是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这还是人吗?」
捡垃圾99级神色到还算正常,虽然也被眼前这一幕幕画面
给震撼到了,一时说不出话,但也只是面部肌肉抽搐了下,还不至于干呕的程度。
跟在旁边的强人所难叹了口气。
「这照片要是传官网上,估计全是马赛克。」垃圾君表情微妙地轻轻咳嗽了声。
「根据以往的经验,可能干脆传不上去。」
以往的经验可还行。
我想静静迅速扭过头看向这老兄,目瞪口呆道。
「我擦,兄弟,你相册里到底存了些啥啊?」
垃圾君咳嗽了声。
「秘密。」
摸着良心说,他还真没有存过很猎奇的照片,相册里主要都是些他自己英勇战斗的身姿以及精彩击杀的瞬间——好吧,考虑到他的战斗方式,部分镜头可能确实达到了r18g的范畴。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总之,根据运营商制定的规则,一些过于猎奇的照片是无法同步到线下账号的。
游戏运营商的解释是,玩家通过虚拟现实头盔构筑的梦境,事实上具有感官钝化的保护机制。具体的表现便是,即便一些胆子小的玩家在现实中打
针都会晕血,但在游戏中被血喷了一脸也只会觉得恶心。
然而一旦脱离了「梦境」,这种保护机制就无法奏效了。
废土毕竟不是和谐社会。
为了玩家们的身心健康着想,也为了避免玩家下线了越想越害怕,游戏运营商不但会对同步到线下的照片进行必要的审查,还会根据浏览者的年龄限制其访问部分图片。
就在「屠宰场」的不远处,是一座巨大的百货商场。
它的外形就像一艘航行在陆地上的游轮,足有十二层之高,占地面积上十万平方,总建面过百万,周围交通四通八达,从那恢弘大气的轮廓便不难窥见它往日的风采。
然而它的建设者恐怕也不会想到,他的杰作在两百多年后会被一群绿皮肤的牲口作为圈养人类的「畜棚」。
跨过商场北侧正门的一瞬间,一股刺鼻的腐臭便扑面而来,走在前面的精灵王富贵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刚想开口吐槽一句「什么味儿这么臭」,一道呼啸的劲风便从侧面刮来。
浑身一个激灵,富贵兄下意识地矮身躲避,一张桌子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盔飞了过去,砸在墙上摔
的四分五裂。
藏在暗处的变种人见偷袭不成,愤怒咆哮了一嗓子,接着便拎着手中的宽刃剁骨刀,踏着流星大步朝着正门冲了上去。
伊蕾娜将手中的u—9冲锋枪抬起半寸,对着那变种人的胸口便是突突突地一顿扫射。
只见那赤着上身的变种人胸前爆开一串血花,没跑出两步便一声不吭地重重栽倒在地上。
「好家伙,还玩偷袭!」
富贵兄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却发现抹了一把黑泥在身上。
下意识地凑近手指闻了闻,他神色一僵甩开了手看着胸甲上的黑泥一脸便了秘的表情。
这下不用问都知道,那臭味儿到底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