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拒绝了。

三天后的凌晨，京城还在沉睡中，陶桃给黄夫人，楚夫人，还有那些曾经帮助过她的人都一一留下了信，就走了。

陶桃女扮男装，带着儿子，两匹马，简装而行。

马儿踩在京城街道的青石板上，发出嘚嘚嘚的马蹄声，在这宁静的早晨，响声清脆悠长。

这场景，这声音，给阿云一辈子留下了磨灭不去的印象。

阿云一直想回昌平去，但是这天终于要离开，他又对这里充满了复杂的感情。

多年以后，他想起这个早晨，他和阿娘一起骑着马悄悄地离开，没有和任何人告别，也没有任何人送别。

但是从那天的那个早晨开始，阿云知道，他的人生方向已经开始向另外一个方向转弯儿。

陶桃母子俩并肩策马奔腾。

马儿很快就跑到了城外，天色也渐渐的亮了起来。

他们一路往南，往回家的方向跑，饿了，就找一个酒家吃饭，吃饱喝足，继续上路，晚上天黑，就找一家店住宿。

因为陶桃是女扮男装，陶桃让阿云在外人面前叫她先生。

这个称呼有些不伦不类，但是总比称呼阿娘或者阿爹，甚至是哥哥公子之类的好多了。

但是在阿云看来，除了阿娘这个称呼，其他的无论称呼什么，他都觉得别扭，阿云干脆在外人面前直接无视称呼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