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因为陆家现在在县城名声在外的缘故?我听说前两天大雪,陆家免了庄子上半年的租金,开设粥棚,送棉衣棉被的,那些人受了恩惠,自然也得来恭贺恭贺嘛。”
“可不是,这办喜事,讲究的是热闹,这人越多,喜气儿也就越多,往后福运也就越多,多少人巴不得呢!”
“哎,你们说,等到明年咱们县太爷跟陆小姐成婚时,会不会比今儿个还热闹?”
“那肯定!咱们县太爷是啥人?爱民如子,多少人想着给咱们县太爷立碑,送万民伞的,咱们县太爷都拒绝了,说不做这些面上的东西,这大家伙心里头都憋着劲儿,到时候指定都要来热闹热闹的。”
“老天爷,那咱们明年,岂不是又要被挤一回?”
“挤一回咋了,我倒是盼着再多被挤一回呢!先不说为了县太爷,咱们也是应该的,就拿今儿个的事儿来说,陆小姐惦记着咱们今儿个辛苦,直说辛苦咱们了,各自给咱们封了银子,又包了许多的顺意斋的糕点,搁在衙门里头,让咱们当值时垫一垫肚子。”
“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要是被挤一回就得这么多的好处,那我到是情愿天天被挤……”
“得,你这是掉到钱眼儿里头去了,这眼睛只看的到银子不成?赶紧的,好好当了差事,往后这好儿还多着那!”
几个衙差,说笑了一阵,接着又各自散去,到处的去盯上一盯。
县城的热闹,从晨起,一直到夜晚,才逐渐散去。
夜深时,陆家宅院才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
万新月这会儿在屋中,百无聊赖的盯着自己眼前的红盖头。
一整天了,从晨起到现在,头上就一直蒙着这个玩意儿。
若是放到往常,这般麻烦的东西,她早就一把扯了下来,扔的远远的才觉得舒坦,可今日是她和陆景砚大婚的日子,由新郎官来揭红盖头才符合规矩。
只是外头那般热闹,想来今儿个闹喜和劝酒的人不再少数,陆景砚的酒量原本便浅,今儿个又高兴,肯定会喝的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