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农家让孩子读书,无外乎就是出人头地,且为了逼迫孩子读书,时常耳提面命,“光宗耀祖”、“光耀门楣”、“全家都指着你”这样的话,几乎都已成了口头禅。
像这般读书能明理的话,到是十分少见。
赵启才觉得这苏木蓝虽是寻常农妇,见地却是十分不俗,当下越发觉得白米豆应该可以成为一个好学生。
“这话说的极好。”赵启才笑道,“那后日便来学堂吧,学堂是辰时三刻开始上课,到时候别迟了,明日呢也在家准备些上学用的东西。”
“笔墨纸砚的,现在孩子还小,不必买太好的,能用耐用的就好,书本到时候我会给准备的,其他的东西,等学上一段时日再添置。”
“是,学生记下了。”白米豆应下。
“你既是要读书了,需得有字为好,既是往后你唤我一句先生,我便是你的老师,这字便由我来取吧。”
赵启才想了一会儿,道,“既是你名字叫米豆,米和豆皆是农家所种之物,且处处离不开天降甘霖,你的字便是雨霖如何?”
“雨霖谢先生赐字。”白米豆得了字,十分高兴,急忙拜谢了一番。
而赵启才,也是将白雨霖三个字,写在了纸上,交给了白米豆。
“多谢赵先生。”苏木蓝也道谢,将准备好的吃食递了上去,“这些是自家做的吃食,还望先生莫要嫌弃,此外,想问一下这束脩是几时交?”
学生时常会送一些东西来学堂,逢年过年,赵启才两个人也会分发一些东西下来,算是礼尚往来,此时赵启才便没有客气,“那赵某便不客气了,厚颜收下,多谢。”
“这束脩每年五两,需得一次性交清,刚好这会儿也是年根,也就不再算这一个多月了,等明年年初的时候,跟旁人一并交了束脩就是。”
身为老师,是该收束脩的,可身为读书人,却不能斤斤计较,让自己沾满铜臭气,赵启才二人对此不谋而合,所以在零散的月份上,不多的,便不再额外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