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缴钱,自然是会高兴的,苏木蓝脸上都带了浅浅的笑意。
一旁的韩氏,却是十分不满地撇了撇嘴。
她家的地也刚定了等级,可算下来,基本跟先前差不多,说起来,他们家的棒子地跟苏木蓝家的可是差不多同期开始种的,咋的苏木蓝家的就是“地”,她家就是“时”?
这到时候,棒子收的差不多,可交的税可不一样的。
韩氏心里头有些不舒坦。
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韩氏扯了嘴角,“哎,我说,你家里头那三亩新开荒的地,你咋还没上契,都这个时候了,总不能想着眼皮子底下偷摸蒙混过去吧。”
“你家还有没上契的地?”方主簿听了这话,看了苏木蓝一眼,问。
“方大人,民妇家……”
还不等苏木蓝回话,韩氏便抢了话过去,“可不是还有三亩地么,就在那边,前段时间刚收了一茬秋红薯呢。”
韩氏的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顿时都不好看。
这先种地,晚上契,是惯有的事儿,民不告官不究的,都是同村同姓的,谁也不去砸谁的饭碗,而衙门那边,只要每年收上来的税银差不多,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愿意给百姓找事儿。
这种讳莫如深的事儿,大家心知肚明也就是了。
可这会儿,韩氏却拿到明面上来说,尤其是当着方主簿的面来说这个事,那方主簿要是不管的话,就是纵容底下百姓占朝廷便宜,理儿上说不过去。
要是管的话,这罚就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