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惊蛰急得连连告饶,他倒不怕,就担心唐烟烟落入水中,本就柔弱的身子雪上加霜。
偏偏他越护得紧,那些修者越是捣乱,他们嘴上嘻嘻哈哈地应下,下手却更重了。
唐烟烟尽量不拖后腿,但当许惊蛰都落于下风时,她便放弃了反抗。
水面惊起数排浪滚浪,高约五丈。
许惊蛰叫苦连连,下意识便想动用修为,结罩护住唐烟烟。一片雪白浪花忽地朝他扑来,不过瞬间,那头丝绸一轻,唐烟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烟烟只觉得腰肢一紧,被人揽着,轻而易举便出了水墙。
揽着她的那人步伐诡魅,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一分修为都不曾动用。
衡水深处寂静,悬在天空的灯盏静静燃烧。
唐烟烟被人抓住右手腕,就这么左手拎着莲灯,随他如履平地般奔行在水面。
水中他倒影修长,与漫天旖旎连成缱绻一片。
风甜丝丝的,唐烟烟如坠美梦。
不知不觉,他们抵达衡水之眼。
麟祖雕塑静默地立在水中,仿佛庇佑四方的神佛。
陆雨歇双手空空,莲灯早已不知去向。
唐烟烟抬高细腕,将她的灯递给他。他猛地侧身避让,面色阴沉得可怕,像是在同谁生气。
这里除了她,还能有谁?
唐烟烟低着头,认真反省,她错在哪儿?错在不该出现在他面前,还是不该随他来到衡水之眼。
可是,主动抓着她手的,难道不是他吗?
思及此,唐烟烟不可思议地掀起眼皮,怔怔看着年轻的陆雨歇。